第5章 是“你伪造证据,是你杀了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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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是“你伪造证据,是你杀了我父亲”

 

深冬的上海裹着层惨白的霜,陆公馆的铜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林晚意站在梳妆镜前,指尖抚过旗袍领口处的淤青——那是昨夜陆沉舟失控留下的印记。镜中倒映着她眼下浓重的乌青,以及枕边沈知砚新送来的信笺,墨迹未干的字迹在暮色里泛着血般的红:"明晨码头,我劫狱救伯父。"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惊得她猛然转身,陆沉舟带着满身寒气踏入房间,军靴上还沾着未化的雪。他目光扫过桌上散落的胭脂盒,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今天商会晚宴,别耍花样。"

"我父亲在狱中病重。"林晚意强撑着冷静,"让我去探监。"

"病重?"陆沉舟突然笑出声,指尖捏起她一缕青丝,"林小姐可知,你父亲今早还在狱中教人识字?"他猛地扯过她的手,将滚烫的烟头按在她掌心,"再敢说谎,下次就是沈知砚的诊所。"

剧痛让林晚意眼前炸开白光,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陆沉舟松开手时,她踉跄着扶住梳妆台,镜中倒影扭曲成破碎的噩梦。窗外突然传来汽车鸣笛,沈知砚的白色福特停在公馆外,他抱着医药箱下车的瞬间,林晚意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陆少帅,老夫人旧疾复发。"沈知砚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平静得令人心惊。林晚意冲过去推门,却被陆沉舟先一步拦住。透过门缝,她看见沈知砚仰头饮尽管家递来的茶盏——那是她今早偷偷放进砒霜的青瓷杯。

"等等!"林晚意的尖叫卡在喉咙里。陆沉舟突然扣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脸按在雕花木门上:"看着,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门板缝隙里,沈知砚摇晃着扶住廊柱,嘴角溢出黑血,却仍强撑着朝房间方向露出一抹笑。

"不!"林晚意疯狂挣扎,指甲在陆沉舟手背抓出五道血痕,"我求你,那茶是我......"

"我知道。"陆沉舟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以为我会让他喝那杯毒茶?"他猛地扯开她的衣襟,露出锁骨处的齿痕,"但惩罚,总要有人承受。"

惨叫声划破寂静的长廊。林晚意被拽着拖进书房,额头重重磕在书桌边缘。陆沉舟扯开军装,心口狰狞的弹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白:"三年前替他挡子弹的时候,我就在想,值不值得?"他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首视自己猩红的眼睛,"现在我明白了,有些东西,只有毁掉才安心。"

窗外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林晚意浑身血液凝固。沈知砚的计划提前了!她发疯般撞向陆沉舟,却被他反手按在墙上。书架轰然倒塌,泛黄的账本散落一地,林晚意瞥见其中一页——父亲的签名旁,赫然盖着陆氏军印。

"是你!"她的声音混着哭腔,"是你伪造证据陷害我父亲!"

陆沉舟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的枪抵住她太阳穴,手指却在颤抖:"如果我说,是为了把你留在身边......"话音未落,爆炸声震碎了整面落地窗。林晚意看着沈知砚持枪冲进来的身影,突然挣脱陆沉舟的桎梏,扑向飞溅的玻璃碎片。

时间在这一刻凝滞。陆沉舟的嘶吼、沈知砚的惊呼、玻璃划破皮肤的刺痛,所有声音都变成遥远的嗡鸣。林晚意倒在血泊中,看着两个男人同时扑向自己。陆沉舟用身体挡住了后续的爆炸冲击,而沈知砚染血的手,最终只触到她逐渐冰冷的指尖。

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落在满地狼藉的书房。林晚意感觉意识正在抽离,恍惚间听见陆沉舟在耳边呢喃:"为什么......连死,都要向着他......"她想笑,却咳出大口鲜血,眼前最后浮现的,是沈知砚绝望的哭喊,和陆沉舟落下的滚烫泪水。

警笛声由远及近,混着黄浦江的浪涛声,将这个血色夜晚,浸泡成永恒的噩梦。而在满地破碎的月光里,三个人的命运,早己被鲜血和谎言纠缠成解不开的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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