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穹顶的水晶吊灯轰然亮起，将林晚意苍白的脸照得透明。她攥着珍珠手包的指尖泛青，旗袍开衩处的翡翠镯子硌得大腿生疼——那是昨夜陆沉舟亲自戴上的枷锁。鎏金花纹的旋转门推开时，冷风裹挟着雪粒子扑进来，她下意识瑟缩，却被身后男人的掌心扣住腰肢。
"别怕。"陆沉舟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军装肩章蹭着她的珍珠发簪，"笑给他们看。"他的拇指在她腰窝处重重碾了碾，像是在惩罚她一路上的沉默。
镁光灯突然炸开，记者们举着相机围拢上来。林晚意被推搡得踉跄，后背贴上陆沉舟滚烫的胸膛。"陆少帅新婚燕尔，传闻夫人是留洋才女？"刺耳的提问混着闪光灯的刺目，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不过是......"
"内子过奖了。"陆沉舟突然搂住她的肩膀，指尖掐进她锁骨，"她最擅长的，是红袖添香。"哄笑声中，林晚意感觉有冰凉的液体顺着脊背滑下——是发间的珍珠坠子，不知何时断了线。
人群忽然骚动。林晚意抬眼望去，宴会厅拱门处，沈知砚白大褂的衣角闪过。他捧着医药箱，目光穿透层层人群与她相撞，瞳孔骤然收缩。林晚意下意识挣脱陆沉舟的桎梏，却被男人反手扣住手腕，翡翠镯子磕在大理石柱上，发出清脆的哀鸣。
"想去哪？"陆沉舟的声音裹着冰碴，他扯开她旗袍领口，露出昨夜留下的齿痕，"让沈医生看看，你现在是谁的人？"
林晚意感觉天旋地转。沈知砚的白大褂被挤得皱巴巴，他拼命朝这边张望，却被卫兵拦住去路。"放开我！"她挣扎着踢翻香槟塔，玫瑰色的酒液在波斯地毯上蜿蜒，像极了父亲被捕那天的血。
陆沉舟突然掐住她的后颈，将她按在柱子上。宾客们的惊呼声中，他的唇狠狠压下来。林晚意尝到血腥味，是他咬破了她的下唇。"睁开眼睛。"他含着她的耳垂低语，"看着沈知砚的表情。"
林晚意被迫转头，正对上沈知砚破碎的眼神。他手中的医药箱跌落，绷带和镊子散落一地。陆沉舟舌尖扫过她渗血的嘴角，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慢条斯理地说："夫人身体不适，我先带她回房。"
回廊里的壁灯明明灭灭，林晚意被拽进空房间。陆沉舟扯开她的盘扣，旗袍滑落肩头。"为什么？"她哽咽着捶打他的胸膛，"你己经得到我了！"
"得到？"陆沉舟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哭腔。他扯开自己的军装，心口狰狞的弹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白——那是三年前替沈知砚挡子弹留下的。"我守了你三年，从你在学堂念书，到你和沈知砚私定终身。"他抓住她的手按在伤疤上，"这颗子弹本该要了他的命，可他现在还敢觊觎我的东西！"
林晚意浑身发冷。记忆突然闪回某个黄昏，她在沈知砚的诊所门口，似乎见过远处街角立着穿军装的身影。原来那些若有若无的注视，那些莫名消失的危险，都是因为......
"现在你明白了？"陆沉舟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皮上，"你逃不掉的，就像这上海滩的雪，永远落不进黄浦江。"窗外的雪突然下得急了，扑在玻璃上，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映成扭曲的怪物。而在宴会厅的喧闹声中，沈知砚蹲在地上，一枚枚拾起散落的医疗器械，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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