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如约而至,并没有因为林一沐的祈祷就停下脚步。
第二天是周五,起床后,林一沐出门查看天气和路况,传达室大爷说刚刚校长来电话,今天全校停课,己经有附近的老师和学生到校的也己被告知并劝返。
整个学校陷入了一种异常的安静。
果然如尚林涛预料的那样,鹅毛大雪又下了一天一夜。由于尚林涛的先见之明,俩人食物储存丰富,即便下雪,也能悠然自得地窝在宿舍里。
程华菲不在,林一沐宿舍生火的活儿就由尚林涛揽了过去。
周六早上,下了一天一夜的大学终于守住。林一沐打开门,雪片借着风势旋进屋里,吓得她赶紧关门。
外面传来学校驻地村委会的喇叭声。
“国(‘各’,方言发音)位村民,国位村民,每户出一人,拿上扫帚或(和)锨,到村委集或(‘合’,方言发音),准备锄(铲的意思)雪。”
大喇叭一连播了西五遍。
然后轻微的嘈杂声开始由远及近地传来。
林一沐也想学古人踏雪寻梅,高雅一回。虽然没有梅,出去浪一圈也是好的,哈哈哈哈……
奈何雪住风未停。行走在雪地里,除了耀眼的白,还有烈烈狂风,刮得人睁不开眼,走不稳路。
出门赏雪的心思就此作罢。
忘了子什么时候曰过:唯美景与美食不可辜负。(反正也无人考证,夫子也许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后来,俩人想起这一段,林一沐还加了一句“美男也不可辜负”)
既然不能赏美景,那一定不能再辜负美食了。想到这里,林一沐决定做个应景的大菜,说干就干,她立即起身,就现有的食材忙活起来。
先拿了葱、姜、花椒、洋葱丝和干辣椒做底料,放锅里煮开。每个人碗里放了调好的麻汁和香辣酱,然后拿出前一天没怎么动的红烧鱼,挑去鱼刺。熟牛肉切薄片备用,生猪肉切成片,上淀粉浆和少许盐腌制一下。大白菜撕掉外层,中间的叶片涮火锅,最里面的菜芯切成丝,撒上盐和白糖,滴点白醋做成小凉菜。土豆和胡萝卜切片,还有学生劳动课学习发的黄豆芽,课上完有些孩子拿了送给她,洗好装盆。坐在火炉旁,望着窗外的雪景,围着火炉吃了个简易版火锅。
火锅吃完,风住雪停。
林一沐在屋里也待不住了,少女心性上来,约尚林涛出去踏雪。
尚林涛细心地提醒她戴好帽子和手套,围好围巾,俩人一起去了学校操场。
两人一同走出门,漫步在洁白的雪地上。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装。他们的脚印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深深浅浅的痕迹,仿佛是他们共同走过的人生道路。
来到学校操场,这里己经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一片洁白无瑕。林一沐兴奋地跑向操场中央,像个孩子一样在雪地里玩耍起来。尚林涛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她,眼中充满了宠溺。
经过一场大雪的洗礼,空气变得格外清新。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将整个世界都覆盖在一层洁白的雪幕之下。雪后的空气仿佛被过滤了一般,没有了尘埃和杂质,只剩下纯净和清新。每一口呼吸都能感受到那股沁人心脾的凉意,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尚林涛看着玩得开心的林一沐,攥了攥手指,指关节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
“林一沐,我能不能做你男朋友啊?”他冲着林一沐高声喊道。
“你说的啥?”玩得正开心的林一沐冲着他跑过来问。
他鼓了鼓勇气,大声重复道:“我问,能不能让我做你男朋友?!”
这回林一沐听清了,脸上的笑容立即收住,她想起了几年前,也是在操场上:
篮球从篮筐里落下,朝着下面的女孩头上而去,女孩吓傻了一样,尖叫着忘了躲……
温暖的、舒肤佳混合着汗味儿的怀抱里……
耳边的轻声呢喃……
“你说,我们算吗?算吗?算吗?算吗?……”
“啊!!!”林一沐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脸哭着跑开……
“林一沐!一沐!沐沐!”尚林涛被她的样子吓到了,赶忙跟在她后面跑回去。
“砰砰砰!砰砰!”急切的敲门声夹杂着尚林涛更加急切的声音。
“林一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开一下门好不好?”
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门开了,林一沐脸色苍白却眼眶微红地出现。
“你进来吧。”话音夹杂着浓重的鼻音。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没事,只是刚好想起来一件特别难过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你,哦,没事就好。刚才我说着玩的,你别在意啊,呵呵。”尚林涛摸着后脑勺,明显情绪不高。
“其实是我不好,我现在不想找对象,不想谈恋爱。”
“那我们就还像以前一样,做好朋友行不行?”尚林涛小心翼翼地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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