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的春天,樱花如雪。
当宁悦推着行李走出仁川机场的到达口,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却依然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身影。
宽大的黑色连帽卫衣,拉链拉到下巴,同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压低的棒球帽檐几乎盖住了眼睛,只露出挺拔的鼻梁和一小块冷白的皮肤。是田正国。
他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她,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在周围旅客好奇的目光中,极其自然地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拉杆。隔着口罩,他的声音闷闷的,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和紧张:“路上…累吗?” 用的是中文。
“还好。” 宁悦看着他全副武装的样子,又看看周围,心领神会地压低声音。
他点点头,没有再多言,只是用身体巧妙地隔开周围的人流,护着她快速走向停车场。一辆低调的黑色保姆车早己等候在那里。司机是位表情严肃、沉默寡言的中年大叔,对田正国点点头,迅速将行李搬上车。
车子驶离喧嚣的机场,融入首尔傍晚的车流。田正国这才松了口气,小心地拉下口罩,露出一张带着些许疲惫却难掩兴奋的俊脸。他摘下帽子,头发被压得有些凌乱,反而添了几分少年气。
“欢迎…来首尔。” 他看着宁悦,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用韩语说道,语气真诚。
“嗯,谢谢你来接我。” 宁悦也用韩语回应,声音里带着初到异国的新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甜蜜和微妙的悸动。同处一座城市,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这感觉如此真实,又如此梦幻。
田正国正处于新专辑宣传期的预热,行程依然排得密不透风。然而,同在一个时区、一座城市,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让他们拥有了此前难以想象的、可以偷来的时光碎片。
常常是在他结束练习后,出租车会悄无声息地停在圣水洞附近某个不起眼的小巷口。他会变装出现,偶尔是假发,跟平时风格不符的帽子、伪装口罩,大外套是永恒标配,像个刚下课的大学生。
第一次约会是在来韩的第二天夜晚,田正国熟门熟路地带着宁悦钻进烟雾缭绕的路边帐篷摊。
“喔姆尼,来一份辣炒年糕,几串鱼饼。”带着宁悦坐在最角落的一桌,田正国从塑料凳子上起身点菜。
回过身,他选择坐在背对着老板的座位上,有些遗憾不能坐在对面,宁悦的身边。虽然戴着口罩遮住了他的表情,但从露出来的眼睛能看出他不舍的情绪。宁悦顺着他的眼神看向了自己身侧的座位,“噗哧”笑出了声。
田正国瞪大眼睛,疑惑的看向宁悦,不等他问出声,老板端上了一份滋滋作响的辣炒年糕、几串热腾腾的鱼饼。
“客人们,请好好享用。”
“内!”“内!”点头示意后,在嘈杂的韩语对话声和锅铲的碰撞声中,宁悦拿起叉子,品尝一口正宗的韩式辣炒年糕,田正国也忘记了刚才的插曲,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得看着宁悦。
“好吃,嘶~”年糕糯糯的,包裹着酱料口感适中,宁悦满足的竖起大拇指,舔了舔蹭到唇边的酱料,“有点辣~”,舌头不由得伸出来接触凉爽的空气。
“喔姆尼,再来两罐冰汽水!”田正国第一反应是懊恼忘了点汽水,明明哥哥们做的事情看着很简单的事情,自己在旁边学都没学会。但拿着汽水转头看见宁悦的舌头,瞬间忘记了懊恼,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一样,递汽水给宁悦的动作也顿在原位。
等宁悦“嘶哈嘶哈”的抬头,就看见呆呆顿住的他,故意夸张的说,“欧巴,汽水不给我吗?我快辣死啦!”
田正国尴尬的递过汽水,口罩下的脸通红,在宁悦“你不吃吗?”的催促中,才摘下口罩,露出飞满红霞的脸颊,得到宁悦调笑的眼神。他破罐子破摔的大口吃着热气腾腾的食物,露出满足的笑容,终于能面对面的跟她分享今天录音的趣事以及成员们闹的笑话了。
而宁悦看着他被辣得吸溜吸溜却停不下筷子的样子,觉得眼前这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男人,此刻真实得可爱。
有了这次约会,接下来的邀约更加频繁。
在一个难得的、没有行程的凌晨。他乘着出租车带上宁悦来到空旷的汉江公园。这里远离市中心的璀璨灯火,江面倒映着对岸稀疏的光点,夜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清凉而自由。
他们并肩坐在江边的长椅上,一同裹着件他带来的宽大外套,分享一副耳机,听着他手机里未公开的demo和宁悦喜欢的歌。不需要太多言语,只是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看着江面上缓缓驶过的游船,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与陪伴。
田正国像个急于分享宝藏的孩子,带着宁悦去他发现的、粉丝几乎不可能知道的、隐藏在深巷或居民区楼上的安静小咖啡馆。老板似乎和他相熟,只是默契地点点头,送上两杯香气西溢的手冲咖啡,便不再打扰。
他们窝在角落舒适的沙发里,他卸下所有防备,聊音乐创作的痛苦与狂喜,聊对未来的迷茫与憧憬,甚至聊起刚出道时的青涩糗事。宁悦则分享着在首尔大上课的新鲜感,遇到的古怪教授,或者新学会的韩语俚语闹出的笑话。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时间仿佛在这里慢了下来。
在宁悦面前,田正国彻底卸下了“世界级偶像Jungkook”的坚硬外壳。
他贪吃,对各种美食毫无抵抗力,常常吃到撑还眼巴巴地看着宁悦碗里的;他爱撒娇,累了会把头靠在宁悦肩上哼哼唧唧,或者用湿漉漉的小鹿眼看着她,无声地讨要一个拥抱;他偶尔幼稚,会因为游戏输了不服气,或者讲一些只有他自己觉得好笑的无聊冷笑话。
他对宁悦有着近乎本能的依赖和强烈的占有欲——过马路时一定要紧紧牵着她的手,在人多的地方会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侧,看到她和其他男生多说几句话,眼神就会瞬间变得警惕而锐利,像守护领地的狮子,虽然嘴上不说,但那瞬间绷紧的下颌线和抿起的唇线,早己泄露了情绪。
他努力克制着,不想给她压力,但那源自骨子里的在乎和强烈的保护欲,却无法完全隐藏。
宁悦的韩语在沉浸式环境中突飞猛进,日常交流早己无障碍,甚至能听懂一些语速较快的方言和俚语。田正国的中文也在她的“特训”下进步神速,复杂的句子和情感表达也能勉强驾驭。
语言的壁垒几乎消失,让他们的沟通更加深入灵魂。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动作,彼此都能心领神会。
玉狐吊坠在他们每一次相见、每一次贴近时,都会持续散发出温和而稳定的暖意,如同一个无声的赞许者,为这份靠近的甜蜜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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