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的睫毛颤了颤,血珠从张千澜指尖滑落,正巧坠在他眼尾那颗泪痣上。他猛地收紧手臂,怀中人冰凉的体温透过湿透的旗袍渗入骨髓:“老祖宗,您这是把我当替身?”
“你也配?”张千澜偏头咳出淤血,染红的指尖抵住他喉结,“不过是一双眼睛…”
墓道深处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胖子扛着昏迷的霍秀秀冲过来:“谈情说爱换个地儿!后头有东西追上来了!”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劈开坠落的钟乳石,吴邪脖颈残留的蛇纹在暗处泛着青光。解雨臣抱着张千澜疾奔,身后腥风裹着铁锈味越来越近。
“放我下来。”张千澜突然咬破舌尖,血珠弹向墓壁浮雕。麒麟纹身应声亮起,石壁轰然翻转,将追击的尸蟞群隔绝在外。
密室内陈列着七口青铜瓮,每口都刻着张家族徽。解雨臣将她放在石台上,蝴蝶刀挑开她肩头破碎的衣料:“张家祖传的医疗室?够别致。”
“这是洗骨瓮。”张千澜拍开他的手,指尖划过瓮口焦黑的痕迹,“张家罪人死后,血肉要在这里炼成灯油。”
胖子凑近嗅了嗅,突然干呕:“难怪有烤肉味…卧槽这他妈是人油?!”
吴邪踉跄着扶住石壁,掌心刚碰到瓮身就触电般缩回。瓮内传出细碎的抓挠声,像是有什么在叩击青铜。
“别碰!”张起灵拽开他,刀尖挑起瓮盖。
腐臭的浓烟喷涌而出,瓮底蜷缩着具焦尸,心口插着柄青铜匕首。张千澜突然冷笑:“张沉舟…原来你在这。”
解雨臣用荧光棒照亮匕首上的铭文,瞳孔骤缩——**“赠吾弟沉舟,兄沉璧刻”**。
“你母亲的匕首,插在你叔叔心口?”他捻了捻刀刃上的血垢,“张家人的亲情真够热烈。”
张千澜夺过匕首划破掌心,将血滴入瓮中。焦尸瞬间化为灰烬,露出藏在肋骨间的玉牌,牌上赫然刻着解雨臣的八字。
“解家小子,庚申年七月初七子时生?”她将玉牌甩到他怀里,唇角勾起讥讽,“真巧,张沉舟死的那天,正缺个纯阳命的祭品。”
解雨臣着玉牌边缘的咬痕——与他襁褓时期戴过的长命锁痕迹完全吻合。墓室突然剧烈震颤,洗骨瓮接连炸裂,黑血顺着地缝漫成八卦阵。
“坎位生门!”张千澜揪住解雨臣跃上石梁,下方血阵中伸出无数骨手,“你爹没告诉你?解连环当年从我这偷走的孩子,本该是阵眼。”
吴邪的惊呼被轰鸣声淹没。张起灵挥刀斩断缠住胖子的骨链,霍秀秀突然指着血阵中央尖叫:“那、那是不是九头蛇柏?!”
解雨臣反手甩出炸药包,火光中映出张千澜苍白的脸。她腕间洗骨铃疯狂震颤,声音却平静得骇人:“二十年前,解家用你换走真正的祭品。现在,该还债了。”
骨手突破火墙的刹那,解雨臣突然将她推向生门:“老祖宗,您的剧本漏了这段——”他纵身跳入血阵,玉牌在掌心碎成齑粉,“我解雨臣的命,从来自己说了算!”
血阵爆发刺目金光,九头蛇柏在惨嚎中化为灰烬。张千澜的洗骨铃脱手飞出,铃舌撞上解雨臣心口的瞬间,轮回印在他锁骨下方浮现。
“不可能…”她踉跄跪地,看着阵中缓缓站起的身影。
解雨臣的白衬衫被血浸透,唇角却噙着惯有的笑。他指尖拂过锁骨处与张千澜如出一辙的咒文:“张家老祖宗,您这轮回印…是不是该分我一半?”
墓顶开始坍塌,张起灵扛起虚脱的吴邪冲向出口。胖子拽着霍秀秀边跑边骂:“你们张家谈个恋爱非要炸祖坟是吧?!”
解雨臣打横抱起张千澜,她染血的指甲掐进他肩胛:“你早就知道…”
“嘘。”他踏着坠落的碎石腾挪,丹凤眼在尘埃中亮得惊人,“出去再清算,未婚妻。”
张千澜的咒骂被淹没在爆炸声中,洗骨铃的残片擦过她耳垂,割断一缕长发。
众人跌出墓道时,月光正照在新月饭店的金字招牌上。尹南风倚在二楼雕花栏杆边,旗袍开衩处寒光一闪:“张会长,您订的雅间备好了。”
张日山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把玩着那枚从霍秀秀处得来的明朝金线麒麟:“千澜姑姑,别来无恙。”
张千澜挣开解雨臣的怀抱,掌心短刀首指张日山咽喉:“叫祖宗。”
“按辈分,您确实是我曾祖辈。”张日山笑着捏住刀刃,“但现在是21世纪,不如谈谈合作?”
解雨臣突然揽住张千澜的腰,蝴蝶刀架上张日山脖颈:“张会长,撬墙角要讲究先来后到。”
新月饭店的琉璃灯骤然全灭,数十道红外线瞄准点落在众人身上。尹南风抚着翡翠镯子轻笑:“雅间备了雨前龙井,不如…边喝边聊?”
吴邪瘫在台阶上咳嗽:“胖子,我可能真的需要吸氧…”
“吸个屁!”胖子掏出手机狂拍,“这可比《甄嬛传》刺激多了!”
暗处突然射来冷枪,解雨臣旋身将张千澜护在怀里。子弹擦过他手臂,血溅在她苍白的唇上。
“解雨臣!”她瞳孔骤缩,轮回印突然蔓延至两人交握的手腕。
张日山甩出铁弹子击落狙击手,神色凝重:“汪家的残党比想象中难缠。”
张千澜舔去唇边的血,眸中泛起鎏金色:“难缠?”她扯断颈间红绳,七枚洗骨铃凌空排成北斗阵,“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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