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骨铃的震颤撕破夜空，北斗阵悬于新月饭店穹顶，鎏金光晕如天网罩下。张千澜指尖血珠飞溅，铃音化作实质的刃风，将最近的狙击手绞成血雾。
“留活口！”张日山甩出铁弹子击穿第二人膝盖，却见那人牙关一动，黑血瞬间从七窍涌出。
解雨臣的蝴蝶刀擦着尹南风耳畔掠过，钉死第三名杀手：“汪家的死士倒是忠心。”他旋身捞起张千澜的腰，避开扫射的子弹，“未婚妻，你家这欢迎仪式够排场。”
“闭嘴！”张千澜反手将一枚洗骨铃拍进他掌心，铃舌割破他皮肤，“摇兑位，错一音我剁你手指。”
解雨臣舔去手心血珠，铃音倏地拔高。兑宫方位的玻璃幕墙轰然炸裂，藏身其后的汪家人惨叫着坠楼。尹南风冷眼旁观，翡翠镯子映着血色：“张会长，我的损失从你账上扣。”
“记我账上。”张千澜突然开口，指尖点向大堂中央的水晶吊灯，“那下面埋着三吨炸药，要试试吗？”
混战骤停。
汪家残党首领从阴影中走出，面具下传出机械音：“张千澜，你果然和当年一样疯。”
“当年？”她嗤笑一声，洗骨铃凌空结成剑阵，“汪岑，戴个变声器就以为我听不出你这丧家犬的嗓子？”
面具应声碎裂，露出半张烧焦的脸。汪岑独眼抽搐：“你以为赢定了？你身边那个解家小子，可是最好的——”
解雨臣的蝴蝶刀打断他的话，刀刃穿透咽喉的刹那，汪岑突然咧嘴一笑，袖中射出青铜锁链缠住吴邪脚踝。
“吴邪！”胖子抡起红木椅砸向锁链。张千澜的铃刃斩断铁索，却见汪岑尸身急速膨胀。
“尸爆！”张起灵拽过霍秀秀跃上二楼。解雨臣抱住张千澜扑向玉石屏风，气浪掀翻整张梨花木桌，毒血溅满鎏金地砖。
硝烟散尽时，汪岑的残骸中爬出一只青铜匣，匣面刻着西王母宫图腾。吴邪咳嗽着去捡，却被张千澜一脚踹开：“想死就碰。”
解雨臣用刀尖挑开匣盖，腥甜雾气中蜷缩着条双头蛇蛊。张千澜的洗骨铃陡然变调，蛇蛊在音波中炸成血泥：“西王母的蛇母蛊…汪家连这都挖出来了。”
“看来他们铁了心要重启长生实验。”张日山拾起匣内残片，上面烙着解雨臣的八字，“张家的轮回印，解家的命格，西王母的蛊…真是盘好棋。”
解雨臣突然轻笑，指尖锁骨处的咒文：“我这命格，倒是招人惦记。”
张千澜的短刀毫无征兆抵住他咽喉：“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二楼雅间忽起骚动。尹南风掀翻茶桌，袖中软剑架在霍秀秀颈间：“别动，我只要张千澜。”
“南风！”张日山铁弹子凝在指尖。
尹南风的翡翠镯子裂开，露出微型注射器：“麒麟血能解百毒，可惜解不了‘刹那芳华’。”霍秀秀脖颈泛起妖异桃花纹，“张会长，您猜这丫头能撑几分钟？”
张千澜眯起眼：“尹家人也要掺和？”
“新月饭店不做亏本买卖。”尹南风剑锋下压，“我要张家古楼的青铜樽。”
解雨臣突然笑出声。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心口与张千澜对称的轮回印：“尹老板，不如看看你腕表？”
尹南风低头刹那，霍秀秀袖中滑出匕首反刺。软剑落地声响中，解雨臣的蝴蝶刀己抵住尹南风后心：“‘刹那芳华’的配方，三年前就过时了。”
张日山铁弹子击碎她腕表，蓝色药液渗入地毯：“南风，你赌输了。”
“未必。”尹南风突然旋身，唇间银针首射张千澜眉心。
洗骨铃震碎银针的瞬间，整座新月饭店突然断电。黑暗中响起机栝转动声，十八尊青铜人俑破墙而出，胸口嵌着与吴邪体内相同的蛇纹玉片。
“吴邪，闭气！”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劈开人俑手臂，尸毒绿雾弥漫大堂。
解雨臣拽过张千澜躲到柱后，掌心轮回印突然发烫：“这些是西王母的阴兵？”
“是活人俑。”她咬破指尖在他掌心画符，“用轮回印共鸣，我教过张沉舟的伎俩…”符咒成型的刹那，最近的人俑突然跪地颤抖，玉片浮现裂痕。
胖子抡着青铜烛台狂砸：“你俩谈情说爱能不能分场合？！”
张千澜翻身跃上人俑肩头，洗骨铃扣进其天灵盖。解雨臣紧随其后，蝴蝶刀挑出玉片：“东南角三具归我。”
“东北五具。”她扯断旗袍下摆缠住手腕，血色在铃音中凝成麒麟虚影，“张日山，愣着等菜？”
铁弹子破空声与铃刃交错，人俑接连爆裂。最后尊人俑扑向吴邪时，张起灵的刀尖精准刺入玉片，黑血喷溅在二楼“雅俗共赏”的匾额上。
尘埃落定时，解雨臣倚着残破的玉石屏风喘气，轮回印己蔓延至颈侧。张千澜扯开他衣领，指尖按在咒文交汇处：“你故意用轮回印共鸣？”
“不然呢？”他抓住她手腕拉到胸前，“看着你被扎成筛子？”
张日山清咳一声：“两位，青铜樽的下落…”
“在雨村。”吴邪突然开口，脖颈蛇纹泛着幽光，“青铜门后的壁画…樽在龙脉眼。”
尹南风嗤笑：“张家老祖宗，您这家贼倒是防得周全。”
“尹老板的演技也不差。”张千澜的短刀突然抵住她小腹，“‘刹那芳华’改良得不错，可惜霍仙姑没教你——”刀刃挑破旗袍，露出藏在腰间的青铜铃仿品，“洗骨铃的赝品，摇不出往生咒。”
解雨臣捡起仿品晃了晃，铃舌坠着的翡翠刻着“解”字：“我七叔的手艺，尹老板出价多少？”
新月饭店外传来警笛声。张日山推开雕花窗：“警察来了，散场。”
解雨臣打横抱起虚脱的张千澜，她挣扎着要下地：“放我下来！”
“别乱动。”他咬住她耳垂低语，“你猜明天头条是‘解当家夜抱神秘女子’，还是‘新月饭店遭雷劈’？”
鎏金大门开启的刹那，闪光灯淹没了张千澜的咒骂。胖子架着吴邪嘀咕：“完了，小哥你说他俩这算官宣不？”
张起灵默默将黑金古刀收回背后，月光照亮他唇角一闪而逝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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