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您要锦缎做什么?” 桃枝懵了,完全跟不上叶南栖的脑回路。
叶南栖揉了揉依旧发痛的额角,眼神却亮得惊人,嘴角勾起一抹破釜沉舟的弧度。
“送礼!投名状!”
她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
舔狗?不当了!恋爱脑?挖了!从今天起,她叶南栖,目标明确——东宫,萧景珩,金大腿!冲啊!
额角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曾经的不堪。但此刻,一股属于事业批的熊熊斗志,在她胸腔里猛烈燃烧起来。
至于他是个捂不热的“冰疙瘩”?呵,只要大腿够粗,冰块她也能给他捂化了……当暖炉用!
“呼……”
叶南栖从水中坐起,带起一片哗啦水声。
白皙的肌肤被热水蒸腾得泛起的粉色,眼神却锐利如出鞘的匕首。
决定了。
就是今晚!
趁着“失忆”的余热未消,趁着撞柱的“惨烈”还新鲜,趁着全京城都在议论她这个“舔狗末路”的笑话时,用最戏剧化、最颠覆的方式,把“叶南栖”这个招牌,彻底砸碎重塑!
?
九皇子府。
书房内熏着清冷的松香,萧景玦一身墨色常服,斜倚在紫檀木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白玉扳指。
窗外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俊朗却带着几分阴郁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他面前,一个身着灰衣的暗卫正单膝跪地,垂首禀报。
“主子,汀兰苑那边有新动静。”暗卫的声音低沉平稳,不带丝毫情绪。
汀兰苑便是叶南栖在丞相府的院落。
萧景玦让暗卫盯着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叶南栖行事实在莽撞,若不盯着些,恐某日酿成大祸,连累了他。
此刻他眼皮都没抬,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嗯?她又闹出什么新花样了?是绝食了,还是又写了什么酸掉牙的诗让人送来?”
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厌烦和笃定,仿佛叶南栖对他的纠缠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他就说叶南栖早晨那般待他,事后定然后悔得紧。果然,这才不到两个时辰便按捺不住了。
“回主子,都不是。”暗卫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叶大小姐…把府里所有与您相关的东西,都…烧了。”
“烧了?”
萧景玦扳指的动作猛地一顿,狭长的凤眼终于抬了起来,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暗卫身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审视,“你确定?”
“属下亲眼所见。”暗卫的头垂得更低,声音却依旧清晰。
“不止是往日里主子您随手赏下的物件,连她这几年呕心沥血为您而作的字画全都付之一炬。就在汀兰苑后的小花园里,烧得干干净净,连灰烬都让丫鬟仔细扬了,一丝不留。”
书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松香的冷冽气息似乎更浓了。
萧景玦的眉头一点点蹙紧,刚才那点被打扰的不耐烦被一种更深沉的疑惑取代。
他身体微微前倾,指尖在光滑的紫檀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叩响。
“烧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咀嚼这两个字背后的含义,眼神变幻不定。
叶南栖今早说要烧了那些东西,他只当是气话,没想到她这次竟来真的?
“她…真舍得?还是说…”他凤眸微眯,眼底掠过一丝精光,“真如清漪所说,又在耍什么欲擒故纵的新把戏,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本殿的注意?”
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嘲讽,但细听之下,那嘲讽底下似乎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不确定。
暗卫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探查到的细节,然后才谨慎地开口:“属下起初也作此想。但叶大小姐今日行为确实判若两人。属下不敢妄断,特意去查探了为她诊治的几位太医口风。”
“哦?”萧景玦的指尖停止了敲击。
“太医们众口一词,言及叶大小姐额角所受撞击极为猛烈,伤及颅脑。此种伤势,轻则头晕目眩,重则确有导致‘离魂症’的可能。此症状多为忘却前尘往事,性情大变。”暗卫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几位太医皆认为,叶大小姐如今言行举止异于往常,极有可能便是此症所致。”
“离魂症?”
萧景玦咀嚼着这个词,身体缓缓靠回椅背,眼神中的锐利探究渐渐被一种了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所取代。
他想起今日在丞相府中所看到的叶南栖是清眸以及行为,确实不像她往日里死缠烂打、委曲求全的风格。
原来不是新把戏,是真的撞坏了脑子?
一丝极其微妙的紧绷感似乎从心底悄然松开了。
萧景玦端起手边早己微凉的青花缠枝茶盏,指尖感受着瓷器冰凉的触感。目光投向窗外,仿佛能穿透重重屋宇,看到丞相府汀兰苑的方向。
良久,一声极轻极淡的嗤笑从他唇边逸出。
“呵……”
他抿了一口冷茶,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最终化为一句“忘了也好。”
萧景玦将茶盏重重放回桌面,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随后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前,背对着暗卫,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带着一丝久违的快意:
“烧了干净!”
“省得那些玩意儿放在那里,平白惹人厌烦,看着都堵心。”
“她忘了,本殿也乐得清静!”
阳光落在他挺拔却显得格外疏冷的背影上,将那“乐得清静”西个字,清晰地烙印在书房寂静的空气里。
仿佛一场纠缠了一整年的噩梦,终于随着那场大火和一场意外的失忆,彻底烟消云散。
“继续盯着,有任何异动,随时来报。”他挥了挥手,语气恢复了惯常的疏离与命令。
“是。”
暗卫的身影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阴影之中。
书房内恢复了寂静。
萧景玦重新拿起一份奏报,目光落在字上,却半晌没有移动。烛火在他俊朗的侧脸上跳跃,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他正要提笔,指尖却无意识触碰到书案上一块温润羊脂玉佩。
眼神还未望去,指尖己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将玉佩拂开。
玉佩撞在砚角,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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