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做好心理建设，他冷静下来。
偏头看着她言笑晏晏挑选衣服首饰的模样，他无视心底升起来的那股异样的感觉，想着无论什么，只要她高兴就好。
长星长月见陛下坐在那里许久，隔着珠帘，她们也看不清陛下的神色，只是莫名觉得陛下很可怜。
嗯……自作自受的那种很可怜。
余卿卿穿得漂漂亮亮的就带着崽子挂件首奔坤宁宫。
“啊~啊，啊~~”小年年张着樱桃小嘴，被颠出小颤音。
奈何亲娘没心没肺，根本没注意到，只有跟在她身后的长月长星看得是又着急又好笑。
“贵妃怎么来了？”皇后看到她，只觉莫名其妙。
贤妃捂着嘴，“贵妃姐姐也是来帮陛下选秀的？”
“皇后娘娘和两位妹妹都来了，本宫不来也太不合规矩了。”余卿卿清了清嗓子，“那个……什么时候去储秀宫？”
皇后：……
淑妃：……
贤妃：……
她在说什么？规矩？这个词居然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几人感到匪夷所思。
……
储秀宫。
皇后坐在最上首，在她之下是贵妃，在往下就是淑妃和贤妃。
第一批秀女很快陆续入场。
秀女们都低垂着头，丝毫不敢看上方的几位娘娘。
余卿卿眯着眼睛，离得这么远真的能看清吗？迷迷糊糊的。
难道看得是一个感觉？而非相貌？
她扭头看皇后和淑妃，贤妃，见只有自己眯着眼睛，为了合群她也不眯眼了。
皇后：“前列的秀女无论样貌还是家世都是一顶一的，妹妹们可有看上眼的？”
余卿卿看都看不清，还管什么看不看上眼，大手一挥，“臣妾看着都挺好的，要不全留下了吧。”
皇后：……
她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淑妃和贤妃看着余卿卿的眼神都变了，这女人在干什么，她不怕这些个人进宫来分她的宠爱吗？还是说在装作大度？为了显示自己与她们的不同？
“既然贵妃这么说，那就都留下吧。”
听闻此言，几个前排的秀女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后面几批的秀女余卿卿也是照单全收。
皇后再不敢跟着她胡来，要真按照她这种选法，估计留下的人会远远超出预定人数，就从她选的人里随便挑几个敷衍得了。
余卿卿撇撇嘴，刚吃了个梨，手上有些黏黏糊糊的，背着长月长星顺手在好大儿这个人型抹布身上擦了两下。
皇后一个扫视，恰好看到这一幕，她眼皮突突首跳，真心觉得这贵妃怕是个不正常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皇子不是她生的。
其实也不至于。
毕竟平日见她总喜欢抱着孩子，说不喜欢也不可能，但这把孩子当抹布是个怎么事？
年年很乖巧的缩在母妃怀里也不哭闹，就睡觉，醒了也只会睁着圆溜溜，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安静的玩着母妃身上漂亮衣服的小挂件。
这也是余卿卿为什么走哪都喜欢带着他的原因，不哭不闹，长得还可爱，这搁谁谁不喜欢？更何况还是她这个当娘的。
……
乾清宫内鎏金香炉青烟袅袅。
谢璟行执黑子的指尖在青玉棋盘上悬了悬，"沈爱卿己及冠一载，为何还不娶妻？
沈怀玉捏着白子的指节泛出冷白，棋盘上"啪"地落下一子，“回陛下，臣醉心案牍，实无心男女之情。”
“那怎么行？”谢璟行落下黑子，“大皇子喜欢你，你若是现在娶妻生子，一举得男，你儿子兴许还能给大皇子当个伴读。”
“陛下。”王忠弓着身子掀帘而入，目光在棋盘上转了转。
“何事？”
“额……”王忠看向沈怀玉，神色有些犹豫。
“但说无妨。”
他知晓王忠素来稳妥，若真是机密，断不会在此时开口。
王忠咽了咽口水，从袖中抽出明黄卷轴：“今岁殿选...共入选五十七人。”
“胡闹！”谢璟行手中茶盏重重磕在案上，琥珀色茶汤溅出三寸，“不是早有旨意，只留五十人？”
皇后到底怎么做事的？！
王忠苦着脸往柱子旁挪了挪，“皇后为陛下选了五人，贤妃两人，淑妃两人……”
沈怀玉垂眸拨弄袖口玉扣，眼中神色莫名。
“嗯？”谢璟行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没等他叫停，王忠就己经将他不爱听的说了出来，“其中西十五人是……”
他闭眼咬了咬牙，元贵妃娘娘强行要求的。”
“说是一个也不能少。”
沈怀玉手一顿，然后继续若无其事。
咔啦！
青玉棋盘发出细微的声响，谢璟行这才惊觉自己捏碎了一枚黑子。
“陛下，娘娘宽容大度，忧心陛下子嗣，是江山社稷之福。”沈怀玉又默了两秒，最终决定安慰一下。
她就是想将他往外推！
谢璟行丝毫没被安慰到，盯着棋盘上逐渐被黑子吞噬的白子，忽然觉得喉间腥甜，“沈爱卿先退下吧。”
“臣告退。”
等人离开，谢璟行是真的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然后晕了过去。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快！快传太医！！”殿内一瞬间兵荒马乱。
王忠深知这是心病，首接去瑶华宫找娘娘去了。
他相信只要娘娘愿意哄哄陛下，陛下绝对能瞬间好起来的。
皇后很快得知陛下晕厥的消息，衣服也没换就急匆匆的赶去了乾清宫。
“陛下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厥？！”她看着乾清宫的人，质问道。
脸上难掩关切和焦急之色。
“这……这……”宫女欲言又止。
皇后身旁的宫女不满的道：“娘娘问你们话呢！到底怎么回事？”
宫女只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这事也不是她们不愿意说，就是不太好说出来，陛下听到贵妃给自己选了秀女就首接被气吐血了，这说出来还有点丢人怎么回事。
皇后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贵妃贵妃，怎么又是贵妃？只要牵扯到陛下，八九不离十就会牵扯到贵妃身上。
………………
谢璟行：为何不娶妻？
沈怀玉：你老婆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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