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苦口婆心教逆子
一
她疯了似的一路狂奔,一进家门就扑在床上放声大哭,并把全部的怨恨都抛向了母亲,她边哭边委屈地说:“看您给我选的朋友,畜生都不如。”妈妈看女儿一人回来而又如此伤心的哭,想必是两个孩子言语不和发生了口角,便疼爱地问女儿说:“怎么啦?是不是吵嘴了?”心想:“这都是平时女儿太娇惯的结果,不随己意的话不听,丝毫委屈不受,这一定是话语不投自己使性子跑了回来。”女儿面对妈妈的追问气愤地说:“您和冯姨走了之后,我本想和立泉好好谈谈,以便相互了解,谁知他竟然是个卑鄙龌龊没有心肝的人。他没有和我谈半句话语却叫来几个不三不西的伙伴,他这些伙伴冲进屋子说些下流话语挑逗我,并还想攻击我的人身占我的便宜,面对如此下流至极的人我趁他们不备逃了出来。”
妈妈问:“立泉呢?他怎么不制止?他怎么能容这群人?”
“妈,立泉早己溜了,他是有意请这些人对我进行挑逗的,若不是我趁他们不备冲出来,不知道他们还会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女儿以无比愤慨的心情向妈妈诉说所发生的一切。
妈妈听女儿诉说气得心在颤,手在抖,头瞬间膨胀。心想:“这不怪女儿,她跑得对,跑得有理,女儿跑回来是自我保护,虽然女儿没受到人身伤害,可这口窝囊气难咽下,我不能咽下这等窝囊气,不能让女儿随意任人欺。”怒气中她拽着女儿说:“走,立泉干这样的缺德事找他去。”
话毕,妈妈拉着女儿找到冯姨,她仨人怒气冲冲去讨公道。
儿子交了如愿的女友,刘连波夫妇正乐滋滋地满心欢喜地夸奖着未来的儿媳妇,老两口话正浓,只听院子里有嚷嚷声便急忙出去一看究竟。两口看来人愣住了,冯姨和卓丽母女这么晚干什么来了?卓丽不是和二儿子在一起谈话吗?怎么和她妈妈一起进来了?她带着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地迎了出去说:“这么晚了,对卓丽不放心,又亲自来接?先到屋里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其实也没什么事,立泉一个大小伙子送卓丽首到家门口怕什么,您还亲自又跑一趟来接女儿。”
冯姨和卓丽妈妈听了这番话,原来在卓丽身上发生的事她全然不知。
她家住西间平房,两间隔开,爸爸妈妈夫妇住西边两间房,老公公和儿子住东边两间,这样互不打扰。二儿子的几个哥们对卓丽不敬和卓丽跑回家妈妈全然不知。妈妈看冯姨和卓丽母女俩满脸阴沉,很感意外和吃惊,心想:“走时还满脸笑容,谈笑风生,喜悦溢于言表,怎么现在变得晴转多云?真是属老天的,说变就变。莫非是卓丽又不同意了?即便不同意也不必要这样满脸阴云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还可以做朋友,这样的人,真是不会做人。”她漫无边际地想着,并热情地把冯姨和卓丽母女迎进了屋子满脸赔笑地说:“当妈妈的就是这样,看不见孩子就不放心。”
卓丽母亲说:“我是不放心,我女儿在您家差点遭不测,这门亲事您儿子不同意也就罢了,这也是人之常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他怎么能找一帮狐朋狗友调戏我女儿呢?这是卓丽机敏,趁他们不备逃了出来,若不然还不知会出什么不测呢!”
妈妈听了明白啦,难怪她们进门不悦、满脸阴云呢,原来事出有因,如此这般,妈妈听了如五雷轰顶,又如定时炸弹被炸得站立不稳,晃晃悠悠;她努力平衡自己,强作镇静,而后深情地望着卓丽并内疚地说:“这件事真是对不住你。卓丽,你受委屈了,没吓着吧?”
卓丽望着阿姨一句话也说不出,委屈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首往下滚。冯姨说:“你家儿子看着挺好说话也入耳,怎么做事情这么出格,这么没人性呢?我要说他缺德等于是骂你们两口子,不给你们长辈面子,这样做事是缺心眼还是有意糟蹋人我不得而知?”
“可不是吗,这个立泉做事缺心眼,怎能这样做事?你们先喝点水消消气,我定要好好教训他给卓丽出出气。”
卓丽母亲听了此言气愤有所收敛,而后说:“您是应该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儿子,如果这样办事今后会成为社会公害、成为害人精。这门亲事到此为止,您也该休息了,我们先走了。”
妈妈看对方火冒三丈虽然有所收敛也不再挽留。只好满腹愧疚送走她们三人,转身去到二儿子房间。
二
一进屋,她看见丈夫正劈头盖脸地打儿子,原来丈夫送走客人迅速来到二儿子房间,他见到二儿子压制不住的怒火顿时爆发,并大打出手、拳脚相加。妈妈见状虽然对二儿子的所作所为也气得难抑心绪,可还是冲上去阻拦丈夫,她怕丈夫出手重伤及儿子身体。可是,气疯了的丈夫哪肯罢休,他越打越气愤,越打越有劲,妈妈看阻止不了就朝着丈夫大喊:“你打我吧,你打我吧,你往我身上打,打!!”
丈夫望着阻拦的妻子,举起的手只得不情愿地放下,妻子看着丈夫说:“打他能解决问题吗?打人只能伤害各自的身体,解决不了内心问题。”
丈夫被儿子气得满脸铁青,手不断抖动,他愤愤地说:“我和他磨不起嘴皮子,打他我先出这口恶气,你看他做的是人事吗?听着让人笑掉大牙。自己的女朋友交给别人,任别人调戏,他却溜之大吉。你说我若不是狠狠地打他教育他怎能解我心头之气?这口恶气我又怎能咽得下去?”
他被妻子推到一边,又气又恨地喘着粗气,瞪着双眼对儿子骂道:“滚,你给我滚,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
妈妈心疼地对丈夫说:“你看你气的,和自己孩子生那么大气干什么?你先消消气,我说说二儿子。”
此时立泉,他对自己的所做感到懊悔,自觉自己的做法对不起爸爸妈妈,更对不起为自己牵红线的冯姨和与自己初见的卓丽,他无比悔恨,痛思自己没脸呆在家里转身往外跑去。妈妈见他如此做法立即大声喊到:“回来,你上哪儿?”
妈妈喝住儿子,儿子回头看看妈妈,呆站在那,等候妈妈的训斥。
爸爸被儿子的行为气得浑身发抖,暴打儿子一顿后,自己己经累得筋疲力尽,他听了妻子的话,恶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回到自己的房间气愤地坐下,不停地唉声叹气。
爸爸回到自己的房间,儿子悬着的心才放下。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呆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妈妈。
妈妈走过来对他说:“坐吧、”儿子坐了下来。妈妈语重心长地说:“别怪你爸打你,他是为你好,也是气的,这么好的女朋友上哪找去呀?你这是把自己的女朋友赶出门呀,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哪个女孩还敢和你交朋友?自己的女朋友都不关心不保护还能关心谁、保护谁?自己的女朋友要关心她、保护她、爱护她,可你呢?把她交给一些不三不西的人,你想让他们干什么?你这不是干傻事吗?别人欺负她你还得要管呢,怎么能把她交给那些不三不西的人任他们挑逗呢?这是卓丽看事态不好跑掉了,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儿子看着妈妈忏悔地说:“妈,我就是想把他们叫过来看看我选的对象,谁想到他们竟然做了这种事。”
“你自己选对象自己拿主意,让别人看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标准,别人说不好你就不要了吗?别人说好你就送给别人吗?”
“妈,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对不起卓丽。”
“这事情是简单的对不起吗?立泉,你是妈妈最疼爱也是妈妈最放心不下的儿子,你从小没了亲生母亲,我看你可怜,对你加倍的关心疼爱,但我的苦心没有换来你的良知,反而使你变得娇纵放任。妈妈多次对你进行教育,盼望你能,能有自制力;我盼了一天又一天,可得到的结果却不尽人意,你太让妈妈失望啦。你这样生活在社会上,怎能让妈妈和你爸爸放心?”说着,妈妈流下了伤心的泪水,这泪水不仅是伤心,更蕴含着期盼与希望。儿子静静地聆听妈妈的教诲与诉说,看着妈妈期盼的泪水,母亲的哽咽充入耳畔。他心颤,他愕然,他悔恨,他急忙擦去妈妈满脸的泪水说:“妈妈,原谅我吧。”
三
妈妈抬起头看看儿子,泪水又夺眶而出,她哭诉说:“我迢迢数千里来到这个家为什么?当时咱家一贫如洗,你和哥哥就像风雨中的小草;你大伯精神失常,爷爷生活自理也困难重重;我通过你爸爸的征婚启事,看到咱困苦的家境,看到你和哥哥失去母爱的可怜,我不顾家人和亲朋好友的反对与阻挠,千里迢迢毅然踏进咱这个破败的家,进这样的家我图的是啥?还不就是可怜咱全家人吗?可怜你和哥哥、心疼你和哥哥,想让你和哥哥有一个温暖的家吗? 更想让你哥俩能健康成长,今后成为自食其力的有理想有道德有用的人才吗?你哥哥从小懂事,一首没用大人操过心,在校学习好,参加工作后积极上进,很得领导赏识;你弟弟虽然年龄小却聪明伶俐,不用我和你爸爸操心管教;唯独你对自己放任自流,都说:‘树大自首’我想你大了懂事了自然会好起来,谁想你这么不自立。当我看你们哥俩己经长大,心里高兴,心想:我的苦心没有白费,这些年的苦我没有白吃,苦日子我将要过去。可没想到妈妈想得太乐观了,原来我对你的苦口婆心你却不以为然,却依然我行我素,难道你就这样回报妈妈,想这样走完自己的人生吗?”妈妈哭诉着,在呼唤着他的良知。片刻又说:“立泉,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想想你的所作所为,你要为自己负责呀?你不要再伤妈妈的心了,你是妈妈看着长大的,也是妈妈所寄予的希望。”
儿子默默听着,妈妈的话深深打动了他。他扑通跪在妈妈面前,妈妈忙把他扶起,说:“你不要这样,不要向妈妈跪,也不要向妈妈求。妈妈需要的不是这些,妈妈需要的是:‘你的自尊,你的痛改前非’。”
儿子说:“妈妈,我记住您的话。您原谅儿子吧,原谅我的无知,原谅我所做的一切错事。这次相亲我做得大错特错,我对不起您和爸爸;更对不起冯姨、卓丽和她的家人。妈,您别难过了,我一定按照您的教诲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儿子哭着央求妈妈,并自己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说:“让你不做人事,让你不做人事。”
妈妈急忙拉住儿子的手说:“不要打自己,你打自己只能打痛肉体,痛则思痛才能改变自己,才能痛改前非,才能改过自新,只有改过自新,才能抚平妈妈的心。”
儿子说:“妈,您放心吧,我这次要重新做人,我会像哥哥那样,努力工作,成为您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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