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的吴边听到广播,他心中一紧,他起身快步朝广播中所说的车厢位置赶去。
当他赶到软卧车厢时,有个乘警拦住了吴边,吴边说:“我懂一点德语,只是不很精通。”
乘警二话没说,便把他领了进去。
只见几个人围在一位晕倒的德国中年人身旁,气氛紧张。一名列车医生正满脸焦急地站在一旁发抖。
一个漂亮的姑娘站在德国人身边,她眼里都是泪水,她手里拿着几个药瓶。
吴边挤到前面,他蹲下身子查看病人情况,病人己经昏迷了。吴边立即注意到了姑娘手中那些药瓶,他凭借着自己卓越的语言记忆能力,迅速查看上面的德语标识。
这时,列车医生面露难色地说道:“这药瓶上全是德文,实在看不懂,我看老人心脏难受,就先给喂了硝酸甘油,可症状更严重了,这样下去会出大事呀。”
吴边心中一惊,赶忙仔细辨认药瓶。德语包装标注:‘Glukose-Tabletten 4g’,他记得这是‘葡萄糖片’的意思,这应该是治疗低血糖的药,结合老人的症状,他判断老人应该是低血糖发作。
“不好,这是葡萄糖片,是低血糖药,误服硝酸甘油血压更低,会加重病情,会危及生命呀!”吴边大声说道,列车医生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事不宜迟,吴边赶紧示意列车医生按照低血糖的救治方法,给老人喂下药物,还打了急救针。
周围的人都紧张地盯着老人,车厢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列车行驶的哐当声。
过了一会儿,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原本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
众人见状,都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列车长一首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他激动地握住吴边的手说:“太感谢你了,小伙子!要不是你,今天这情况可就危险了。”
那医生终于松了口气,他刚才快要窒息了。
德国老人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他拼力也微微抬起手,用不太流利的英语向吴边表达感谢:“Thank you so much. You saved my life.”吴边微笑着回应道:“It's my pleasure. You're wele.”
德国人身边的漂亮的姑娘,对吴边投来了羡慕的眼神。她是深特翻译协会派来的英文翻译,这位老外来看兵马俑,她服务德国人,她却不会一点德语。
吴边没注意到,一首跟在吴边身后盯着她的袁妍,眼中更是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她对吴边的疑惑又多了几分。
吴边很少有这样的德语实习机会,他对着老外问道:Wie hei?t du? 你叫什么名字?
Ich hei?e Hans Müller. Ie aus Mün.
我叫汉斯·米勒。我来自慕尼黑。
列车上的人,都吃惊地看着这个着装简朴的青年人,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那个漂亮姑娘过来,她走近吴边。
Hi! I'm a staff member of the Sheranslation Association. What do you do?
Oh, o meet you. I work at a pig farm.
德国老外吃惊地看着吴边,他用英文问道:“a pig farm?”
吴边点点头,老外不信地摇摇头,他换了德语。
Was ist deine Arbeit?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Ja,ich bin Aellter auf einem Viehwirtschaftsbetrieb. 是的,我是养殖场的员工。
吴边最后用汉语对那漂亮姑娘说道:“不用问了,我真是养殖场的员工。”
老外急了,他急问道:“Wie kann ein ese, der Aellter auf einem Viehwirtschaftsbetrieb ist, zwei Fremdspra k?nnen?”
吴边强忍着,他眼里还是涌出了泪花,他没有回答,他也不能翻译,他更不能对老外表达自己的冤屈。
吴边感到心里难受,他转身要走,回头时吃惊地又看到了袁妍,袁妍却一把拉住了他。
袁妍转身对列车长说道:“列车长先生,我朋友也算给你帮了个小忙,我们的钱包上车前被盗了,请给我们弄点饭吃吧!”
列车长说道:"没问题,有青椒肉丝盒饭、番茄鸡蛋面,还有现煮的紫菜汤。车上只有这些,有点抱歉。"
袁妍调皮地问道:"那...有咖啡吗?"
列车长吃惊的看着这黑黝黝的姑娘,"对不起,同志,只有热茶和橘子汽水。"
袁妍调皮的对列车长道:"那就凑合一顿吧,两个人的饭菜,再来两杯热茶、两杯橘子汽水吧,我们可有点亏呀。"
吴边无语了,知道她在借机敲竹杠,可是守着她又不能明说和她不是朋友。
吴边挥挥手跟老外告别,那个漂亮姑娘出来送吴边,袁妍一把拉住了吴边的手,身子靠得他很近,好像两人很熟一样。
列车医生嘴里说着感谢的话,一首把他们送出了车厢才住了步。
列车长很热情,他亲自领着他们到了列车中间的餐车。
由于列车长亲自安排,服务员对他们非常热情,吴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二人美美的享受了一顿免费快餐。
吴边吃完饭,他习惯地用手抹抹嘴,袁妍看了就是一皱眉。姑娘递给他一张纸巾,吴边拿着纸,看她在用纸擦嘴,才依样学了。
吴边刚要起身,袁妍叫住了他。
“这里空气好,我们再坐坐,那老外最后说的啥,你咋哭了!”
吴边听她又问这话,他默然不语。
“我请你吃了一顿快餐,问句话还不说,你这人真小气!”,袁妍调侃地看着他。
吴边想想也是,自己要快餐的话,他真是张不开口的。
“也没啥,老外说的意思是:奇怪的中国人?养殖场的员工怎么会两门外语?”,吴边还是对她说了实话。
“我也奇怪,你怎么会两门外语?养殖场的员工,就是自学成才,也就会点英语,也不可能跟老外对话的。你说实话,你到底是咋回事?”,袁妍问道。
吴边听了,又是默然不语。
“我知道了,你是逃犯?”,袁妍突然问道。
吴边脸色痛苦地扭曲了一下。
“我是南山大学的大三学生,要不就大西了。我是被黑社会绑架了,是猪场的老板救了我,我才进了猪场。”
吴边说出这话,他立即后悔了。他奇怪自己对这女孩,没有一点戒心。
袁妍听说过几个月前广越那起轰动一时的南国大案,那个大学生不是死了吗?
“被绑架的是你?你不是死了吗?报上都登了。”,袁妍问道。
吴边听了,默然不语。
“你不会是鬼吧?是人哪会好心帮我买票?”,袁妍黑黝黝的脸朝他靠近了些,要看个仔细。
“报上如果是真的,我还会在这里陪你说话吗?”,吴边无奈地摇摇头。
“你就是小报上说得那个厉害的学生?小报上传得你很神,说你是招进省科研组的唯一大学生,你的科研成果上报国家了,说外国间谍用黑社会谋害的你。国家还为你报了仇。”,袁妍知道自己捡到宝了,袁妍知道那些行李和包没白丢,换来了一支低价优质潜力股,她很兴奋。
“不是我,那个学生真死了,再也没有科研组了,我那老师也出国了。”,吴边低声说道。
听这话,袁妍知道他是那学生无疑了,心里更加兴奋。
“为啥,那些黑社会不是被消灭了吗?你不想回校了?”,袁妍奇怪地看着吴边。
“我己决定不回校了,也不搞科研了,在这93年,法治的根基还是松散的沙滩,相信党和国家不会让他们长期作乱的,我想要入世。”,吴边沉声说道。
“你要入市,想炒股,我是真行家,我可以教你?”,袁妍有些兴奋。
“我是入世体验社会,不是入市炒股,我也没有本钱。这是改革开放的初期,充斥贪腐和丑恶,就象春秋战国,礼乐崩坏,天下大乱。改革开放的混乱中,也充满机遇和挑战。我也看了不少企业,都是粗放管理,老板脑子里,一塌糊涂,也能赚大钱。我觉得我也行,我想下海试试。”,吴边说道。
袁妍吃惊地看着他,在他英俊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庄严和认真。
这是一个宝藏男孩,一个被社会洗礼了的真男人,心地善良,看着他的英俊脸庞,袁妍不由地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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