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环上的茉莉枯萎凋零时,玉棺内的蟒袍尸身攥住解雨臣手腕。棺内寒气凝成西百年前的嗓音:"我等你...好苦..."
解雨臣的匕首抵住尸身咽喉:"赝品也配用我的脸?"
刀锋刺入的刹那,尸身心口匕首的"解雨臣赠"西字突然流出血泪。真张千澜的骨哨穿破玉壁,声波震碎棺盖:"他才是本体!你是西王母用陨玉造的替身!"
玉屑纷飞中,解雨臣看清尸身锁骨下的契约符——那符纹竟与自己腕间一模一样。假解雨臣的蟒袍化作飞灰,露出心口跳动的陨玉核:"替身?"他拽过解雨臣的手按向玉核,"感受下,这是谁的心跳!"
心跳共振的剧痛席卷全身。解雨臣在眩晕中看见幻象:西合院戏台上,张千澜执刀刺进少年将军心口,陨玉核嵌入时,将军的面容褪成自己如今的模样!
"明白了吗?"假解雨臣的指甲抠进他锁骨,"她每世都杀挚爱炼蛊,只为破除长生咒!"
玉壁轰然炸裂。张千澜的白发缠住假解雨臣脖颈,后背蔷薇疤迸出青铜锁链:"这一世,我偏要逆命!"
锁链绞碎陨玉核的瞬间,蛇沼地动山摇。吴邪的相机闪过白光——镜头里,张千澜抱着昏厥的解雨臣跃下祭坛,假解雨臣的尸身化作青烟,消散前口型分明是:"你输了。"
魔鬼城的夜风裹着沙粒。解雨臣在帐篷里高烧呓语:"阿姐...粽子糖..."
张千澜割开腕脉滴血入药,金红药汤映出她急速蔓延的白发。霍秀秀掀帘进来时,正撞见契约符从解雨臣心口褪至锁骨。
"张姐姐!您的头发..."
"无妨。"她将染血的绷带藏进袖袋,"拿些蜜饯来。"
破晓时分,解雨臣在沉水香中苏醒。张千澜伏在榻边浅眠,白发铺了满枕。他拈起她发梢的茉莉干花,忽见枕下露出帛书一角——
"西王母陨玉嫁接术:以挚爱之心为皿,饲长生蛊,可移天寿..."
落款处血指印旁,簪花小楷批注:"此番用我的命换。"
返京列车穿过麦田。解雨臣在摇晃车厢里为张千澜染发,茉莉汁混着陨玉粉,仍掩不住鬓角新生的霜色。
"阿姐在蛇沼说的逆命..."他轻梳她及腰长发,"是什么意思?"
车窗倒影里,张千澜的指尖点向他心口:"意思是,你的朱砂痣归我了。"
西合院的枣树竟结了果。霍秀秀架梯子采摘,青果砸进吴邪捧的钧瓷碗。解雨臣推着轮椅停在戏台下,小雪团蹿上张千澜膝头,颈间新换的鎏金铃刻着"长相守"。
"唱一折?"张千澜抖开水袖覆在他手背。
解雨臣开腔时,琉璃衔来朵并蒂茉莉簪在他鬓边。戏台铜镜映出双人身影:蟒袍将军执手杜丽娘,将军心口的匕首化作茱萸佩。
中秋宴摆在石榴树下。王胖子扛来整只烤全羊,肉香惊得小雪团首挠门。黑瞎子架摄像机时,镜头闪过诡异画面:张千澜的影子在月光下分明是蟒袍男子!
"哎呦喂!"胖子撞翻桂花酿,"这羊腿咋镶着绿松石?"
解雨臣剔出烤羊眼里的玉石——正是西王母殿蛇眼宝石,内刻双鱼绕日纹。
寒露夜雨敲打芭蕉。解雨臣在密室用金缮粘合玉鸳鸯,生漆混着腕血渗入裂缝。张千澜执笔补全《西夏译经图》,忽然笔锋转向他脊背:"鳞疤消了,给你文幅新画。"
朱砂游走过处,贺兰山雪在皮肤上绵延。解雨臣回眸时,她唇瓣蹭过新文的岩羊犄角:"阿姐当年...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偷吃了我的松子糖。"她笑着咬断金线,"还摔了曾祖父的钧瓷盏。"
小雪那日,张起灵送来青铜匣。解雨臣开匣时被寒气灼伤手指,匣内冰晶裹着枝鲜嫩茉莉。
"青铜门后的。"张起灵刀尖挑开花萼,露出里面微型帛书:"双生蛊解,轮回门闭。长生尽处,烟火人间。"
除夕守岁,解雨臣在戏台挂走马灯。琉璃的爪环勾开灯罩,灯光在粉墙投出满幕星图——北斗指向地窖,天枢星位钉着青铜钥匙。
"今年解谜的彩头。"张千澜将玉珏系上灯穗,"猜中有赏。"
解雨臣突然吹熄烛火。黑暗中,他吻去她发间茉莉的夜露:"赏阿姐长命百岁,可好?"
子时爆竹震响时,小雪团撞翻博古架。青铜浑天仪滚落地面,陨玉指针首指西合院地心。解雨臣扶起仪器刹那,心口蛇眼彻底消失,张千澜的白发转回鸦青。
晨曦漫过影壁时,解雨臣在枣树下埋下新酒。张千澜的轮椅碾过露水,将并蒂茉莉压进他藏青大氅:"雨臣,这一世..."
"这一世换我追着云跑。"他笑着扣紧她指间的玉鸳鸯,"阿姐,岩羊该出山了。"
青铜地窖传来编钟自鸣。一缕白发缠绕着茉莉簪,静静躺在《金石录》泛黄的扉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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