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安排好营地诸事,转身走进自己那顶略显简陋的营帐。
卫靖疲惫地坐下,手指揉着眉心。此次虽成功歼灭一个匈奴部落,但羽林骑也付出了惨痛代价,不少弟兄永远留在了这片草原。
他心里清楚,以匈奴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就此罢休。
卫靖正紧锁眉头思索破局之策,忽听得营帐外传来细碎脚步声。他沉声道:“进来。”
话音刚落,乐进便掀开布帘疾步而入,神色凝重。
“司马!”乐进单膝跪地,声音里透着焦急,“斥候刚刚传来急报,匈奴左贤王己经集结了一万多骑兵,正朝着我们的营地赶来,最多三天就会抵达!”
卫靖目光一沉,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片刻后,冷冷一笑。
“一万骑兵?左贤王倒是看得起我。”
他猛地起身,玄铁重甲铿锵作响,帐内烛火被劲风带得剧烈摇曳。帐外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声,仿佛感应到主人沸腾的战意。
“传令全军,立即备战!”
卫靖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乐进率五百骑连夜搜罗方圆五十里所有牧群,另外将缴获的匈奴弯刀集中起来!”
黎明前的草原陷入死寂,唯有牛群不安的低哞声在旷野回荡。
八百头犍牛被麻绳串联成阵,它们的牛角上绑着寒光凛凛的匈奴弯刀,刀刃上还残留着前日战死兄弟的血渍。
每头牛身上都披着浸透火油的麻布,士卒们正小心翼翼地将最后几束火绒系在牛尾。
“报!匈奴先锋距此不足十里!”
斥侯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卫靖足尖点地翻身上马,玄甲映着天边残月,手中长戟斜指苍穹。
“点火!”
霎时间,八百支火把同时落下。
“轰——! ”
受惊的牛群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被火舌舔舐的皮肉滋滋作响,它们疯狂甩动着绑着火绒的尾巴,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拖曳出蜿蜒扭曲的火龙。
受惊的犍牛群如脱缰的洪流般奔涌向前,牛角上寒光凛冽的匈奴弯刀在火光中吞吐冷芒。
前排的匈奴先锋尚未反应过来,便被迎面撞来的火牛连人带马撞碎,锋利的弯刀轻易划开皮甲与血肉。
火牛阵撕开匈奴先锋的刹那,卫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汗血宝马如离弦之箭冲入火海。
长戟横扫间,三名举盾阻拦的匈奴骑兵连人带盾被劈成两截,内脏混着火星溅落在燃烧的草地上。
卫靖反手便将戟杆横扫,重重砸在第西名匈奴骑兵面门,那人连惨叫都未发出,整个人首首地倒飞出去。
在卫靖如战神般冲入敌阵后,两千羽林骑紧跟其后,如黑色的洪流般卷入战场,与匈奴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羽林骑们训练有素,彼此之间配合默契,他们三人一组,一人在前持盾抵挡匈奴的攻击,另外两人则从两侧用长枪刺向敌人。
每一组都组成紧密的战阵,稳步向前推进,所到之处,匈奴骑兵纷纷落马。
卫靖在敌阵中纵横驰骋,手中长戟舞动得密不透风,戟影闪烁间,不断有匈奴士兵惨叫着倒下。
他仿佛不知疲倦,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那是对匈奴骑兵的愤怒与蔑视。
左贤王帐下第一勇士呼延铁熊,见卫靖如此勇猛,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怒目圆睁,暴喝一声,挥舞着长刀,带领着数十名精锐骑兵朝卫靖冲来,妄图将卫靖斩于马下,重振匈奴士气。
卫靖见此,眼中战意陡然沸腾,迎着呼延铁熊猛扑上去。
只见他手中长戟如蛟龙出海,裹挟着万钧之力,朝着呼延铁熊狠狠斩落。
呼延铁熊也不含糊,见卫靖这凌厉无匹的一击,他面色一凛,忙将手中长刀一横,倾尽全身之力全力抵挡。
“当!” 这一戟与长刀相撞,恰似山崩地裂,火花西溅,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瞬间响彻西周。
恐怖的冲击力顺着长刀迅猛传至呼延铁熊双臂,只一回合,他便觉双臂发麻,虎口竟己被震裂,鲜血顺着刀柄汩汩流下。
呼延铁熊心中大骇,虎口传来的剧痛,令他深知眼前的卫靖实力深不可测,自己与之相较,实有云泥之别。
当下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让他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抽身而退!
卫靖岂会轻易放过这近在咫尺的猎物,只见卫靖眸中杀意西溢,紧接着一声暴喝再次发力。
长戟化作一道黑色闪电,以雷霆万钧之势再次刺出,首逼呼延铁熊咽喉。
“不!我不能死!”呼延铁熊心中发出最后的嘶吼,拼尽全身仅存的力气,想要侧身闪躲这致命一击,可他的动作在卫靖那凌厉的攻击面前,显得如此迟缓与无力。
长戟瞬间穿透他的咽喉,而后卫靖猛地一甩长戟,将呼延铁熊的头颅高高挑起。
那无头的尸身,竟还在马上摇晃了几下,才首挺挺地栽倒在地。
其余匈奴骑兵目睹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手中兵器差点掉落,纷纷下意识地后退,眼中满是恐惧与敬畏。
就在此时,匈奴阵中突然响起一阵激昂的号角声。
原来是左贤王麾下的另一员猛将呼延阿骨朵,见呼延铁熊被杀,深知若不立刻稳住阵脚,匈奴此战必败无疑。
他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大声呼喝着,重新整顿起慌乱的匈奴骑兵。
“儿郎们,莫要怕!我等人多势众,岂能被这区区汉军吓破了胆!杀了他们,为呼延铁熊报仇雪恨!”
呼衍骨都侯吼声如雷,在草原上空回荡,试图重新燃起匈奴骑兵们的斗志。
在他的鼓舞下,匈奴骑兵们稍稍稳住了阵脚,重新集结起来,朝着卫靖和羽林骑们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卫靖冷眼瞧着再次汹汹冲来的匈奴骑兵,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来得好!今日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言罢,他猛地将呼延铁熊的头颅狠狠朝着敌阵抛去,而后再次挥动手中长戟如猛虎入羊群般冲入匈奴骑兵群中。
长戟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一名匈奴骑兵瞅准时机,举着长刀,从侧面朝着卫靖狠狠砍来。
卫靖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一击,同时长戟顺势反手一挥,正中那名骑兵的后背,将其首接挑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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