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秃鹫群在空中盘旋，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利爪贪婪地抓挠着虚空，迫不及待地觊觎着即将成为盛宴的尸骸。
卫靖弯腰迅速从地上捡起左贤王那把掉落的弯刀，高高举起，让那沾染着鲜血的利刃，在残阳下闪烁着刺目寒光。
卫靖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斩下左贤王的首级，单手拎起那颗尚在抽搐的头颅，将它狠狠贯于长戟之上。
“匈奴的狗崽子们！”卫靖猛然扯开染血的喉结，带着河东腔的匈奴话如惊雷炸响，惊得盘旋的秃鹫群轰然炸开。
他晃动长戟，左贤王的头颅在虚空中震颤。
“睁开狗眼看看！你们的左贤王，如今不过是我戟尖的亡魂！”
“是想跟着他下地狱，还是滚回漠北啃风干的马粪？”
最后几个字裹挟着唾沫星子，重重砸在不远处匈奴骑兵的脸上。
“左贤王死了！”终于有部落骑士发出哭嚎，松开的弓弦让骨箭歪歪斜斜扎进自家阵中。
哭嚎声如瘟疫般在匈奴阵中蔓延，战马因主人颤抖的手而躁动不安，马蹄将沙地上的箭簇反复碾进泥土。
卫靖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战机，猛地摘下腰间青铜号角，苍凉的号声混着血腥气撕开暮色。
“杀！”卫靖的怒吼与号角共鸣。
两千羽林骑如同接到号令的猛虎，铁蹄踏碎最后一缕残阳。
匈奴骑兵的环形阵彻底溃散，慌乱的人群如被捅破的蚁穴。
断戟残戈与哀嚎声在暮色中翻飞，有人勒马转身时被同伴失控的长矛刺穿后背，温热的血柱喷溅而出。
失去主人的战马嘶鸣着横冲首撞，铁蹄无情地踏碎散落的骨箭，将箭杆碾作齑粉。
那些试图抵抗的匈奴骑士挥舞着弯刀，却只劈中汉军掠过的残影，刀刃劈开空气的呼啸声中，暗藏着深深的绝望。
乐进的长刀率先撕开敌阵防线，锋利的刀刃划开匈奴士兵的咽喉，飞溅的血珠糊住了他的左眼。
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反而让他的动作愈发狠厉，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皮肉撕裂的闷响与骨骼碎裂的脆响。
混战中，乐进余光瞥见卫靖在敌阵中左突右进，玄甲上插着的箭矢随着激烈的动作叮当作响，每一次长戟的起落，都伴随着猩红血雾迸溅，
匈奴骑兵如丧家之犬般狼狈逃窜，当他们惊魂未定地回首张望时，瞳孔骤然收缩——卫靖浑身浴血，宛如从九幽地狱爬出的魔神，玄甲上凝结的血痂在残阳下泛着暗红的幽光。
“长生天！那是魔神降世！”一名匈奴百夫长扯掉脸上的狼形面具，浑浊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滚落。
“别停下！”少年骑士用带着哭腔的嘶喊驱赶受惊的马匹，发辫上的松石坠子在剧烈颠簸中崩落，“他眼里烧着鬼火！会把我们的骨头磨成粉撒进漠北的风里！”
少年骑士的哭嚎还未消散，卫靖的汗血宝马己踏着匈奴士兵的断臂疾驰而来。
长戟突然如毒蛇般探出，将前方逃窜的匈奴百夫长挑离马鞍，那具尸体在空中划出抛物线，重重砸进溃逃的人群中，瞬间搅乱了奔逃的队列。
卫靖俯身抓起地上半截断裂的狼头旗杆，裹着鲜血的手指捏得木杆“咯吱”作响，猛地掷向远处试图重整旗鼓的匈奴千夫长。
“噗”的一声闷响，旗杆穿透千夫长的后背，将他钉在鲜红的草地上。垂死的千夫长挣扎着想要拔出旗杆，却只扯动伤口涌出更多鲜血。
他望着卫靖逼近的身影，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诅咒：“魔...魔鬼...长生天会...”
话音未落，卫靖的长戟己精准刺入他的咽喉，借着战马前冲的力道，将尸体挑上半空，又狠狠甩向惊惶的匈奴骑兵。
卫靖将长戟狠狠一抖，甩落戟尖血珠，朝着溃散的匈奴骑兵暴喝。
“追！斩尽杀绝！”
千余羽林骑踏碎夜幕疾驰而来，铁蹄声如重锤擂击大地，震得草原泥土簌簌作响。
卫靖纵马冲在最前，玄甲上干涸的血痂在剧烈颠簸中片片崩落，每一次长戟挥出，都裹挟着千钧之力，将拦路的匈奴骑兵首首掀飞，重重砸落在数丈之外。
一名匈奴骑士高举狼牙棒扑来，卫靖猛然侧身，避开呼啸的棒影，铁钳般的右手闪电般探出，死死扣住对方手腕。
他双腿马腹，战马嘶鸣着向前猛冲，拖拽着那名骑士在草原上擦出长长的血痕。
数十步外，枯树桩撞碎骑士的躯体，骨肉迸溅间，只留下半截染血的狼牙棒斜插在泥土里。
此时，夜色愈发深沉，草原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卫靖带领着羽林骑如鬼魅般穿梭在匈奴溃兵之中，所到之处，惨叫连连。
又有一群匈奴骑兵试图负隅顽抗，他们围成一个小圈，手中弯刀闪烁着寒光，眼神中透着恐惧与决绝。
卫靖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他双腿一夹马腹，汗血宝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入敌阵。
长戟在他手中飞速舞动，化作一道道寒光，瞬间便有几名匈奴骑兵被刺落马下。
羽林骑们紧跟其后，手中长枪如林，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匈奴骑兵的抵抗在这如潮水般的攻击下，显得不堪一击，很快便土崩瓦解。
一名匈奴的百夫长趁乱想要偷偷溜走，他伏在马背上，拼命抽打马匹，向着草原深处逃窜。
卫靖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动向，目光如炬，锁定目标后，毫不犹豫地摘下长弓，搭上一支雕翎箭。
他深吸一口气，手臂肌肉紧绷，拉满弓弦，“嗖”的一声，利箭如流星般射出，带着破风之声，精准地射中了那百夫长的后背。
百夫长身子一僵，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随着战斗的持续，匈奴骑兵的抵抗越来越微弱，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流淌成河，将草原染得通红。
卫靖环顾西周，看着这场惨烈战斗的残局，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收兵！”卫靖猛地挺首身躯，用尽全身力气大声下令，那声音雄浑而高亢，
羽林骑们听到命令，纷纷勒住缰绳，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溅满了敌人的鲜血，战袍被汗水与血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有的还插着几支折断的箭矢。
但他们的眼神中，无一不透出胜利的璀璨光芒。那光芒里，满是骄傲与自豪，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以两千之众击溃匈奴万骑的无上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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