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庄严肃穆却又暗藏诡谲的宫殿之中,一阵清脆如珠落玉盘般的玉铃清响,突兀地混着一道圣旨坠落在冰冷地面的沉闷声响,打破了原本压抑的寂静。这声音如同在死寂湖面上投下的巨石,瞬间激起层层涟漪。只见萧景明身姿矫健且敏捷,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剑尖轻轻一挑,便精准地勾住了那缓缓飘落的绸帛。绸帛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似是一只灵动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而此刻,那带着神秘气息的靛蓝血液,顺着剑身上精巧的剑槽,如同一条蜿蜒的蓝色小蛇,缓缓滑落。最终,这奇异的血液滴落在“自裁”二字之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侵蚀着这两个字,不多时,竟蚀出了容妃那带着无尽哀怨与神秘的闺名。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名身形猥琐的宦官突然发难。只见他袖口寒光乍现,一把三棱刺如同毒蛇吐信般,首取萧景明的咽喉。这一击又快又狠,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然而,萧景明反应极为迅速,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旋身之间,便将手中的圣旨巧妙地缠上了刺客的手腕。那原本看似普通的帛面金线,此时却突然崩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仿佛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金线崩断后,竟露出了夹层中那让人心惊胆战的漠北狼庭的调兵密文。
“好个矫诏!”萧景明怒目圆睁,一声怒吼,犹如雷霆炸响。他一脚踹碎了宦官的膝骨,宦官发出一声惨叫,如同受伤的野兽。随后,萧景明夺过那把三棱刺,只见刺柄端刻着清晰的鸿胪寺印鉴,这印鉴仿佛是一个神秘的符号,预示着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展开。
此时,外面的风雪愈发猛烈,如同一头咆哮的野兽。风雪中传来战马的嘶鸣声,那声音激昂而又带着一丝紧迫感。萧景明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就在他坐稳的刹那,怀中的账册突然变得滚烫,如同一个被点燃的火球。他急忙掏出账册,只见那巫蛊案路线图上的鸿胪寺位置,正缓缓渗出一股与圣旨印泥相同的骨灰气味。这气味带着一股腐朽与神秘的气息,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召唤。
子时的鸿胪寺,在这风雪交加的夜晚,死寂如墓。西周一片漆黑,只有狂风呼啸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萧景明来到鸿胪寺门前,他抽出腰间的利刃,割断门锁。刀刃上沾着的冰碴,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工部特供鎏金粉的幽光,那幽光如同鬼魅的眼睛,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他刚踏入前厅,突然,前厅的梁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古老的巨兽在发出最后的咆哮。紧接着,梁柱突然坠落,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向他砸来。萧景明反应迅速,他挥剑劈开横木,木屑如雪花般西处飞溅。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木屑中迸出的不是白蚁,而是江南疫区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噬髓蛊虫!这些蛊虫如同黑色的小恶魔,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发出“嗡嗡”的声响。
“殿下夜访,有失远迎。”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如同冰碴般冷意十足。这是漠北使臣的汉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挑衅与嘲讽。萧景明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挑开西厢房的帘幔。当他的目光触及屋内的景象时,瞳孔骤缩。本该葬在皇陵的容妃棺椁赫然在目,棺盖被撬开,裂痕处塞着东宫特制的火漆密函。这密函仿佛是一个潘多拉的盒子,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狼主有礼相赠。”使臣冷笑一声,击掌三声。随着他的掌声,八名娈童抬着一个玄铁箱鱼贯而入。玄铁箱在地面上拖动,发出“吱吱”的声响,仿佛是死神的脚步。箱盖开启的刹那,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萧景明腕间的双头蛇纹骤然灼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他定睛一看,箱中整齐码放的,竟是三百枚用巫蛊案死者颅骨雕琢的狼王印!这些狼王印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阴森的气息,仿佛每一枚都带着死者的怨恨与诅咒。
靛蓝血液顺着剑尖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如同死神的倒计时。血液在地面蚀出鸿胪寺暗道图,这暗道图如同一张神秘的地图,指引着未知的方向。萧景明毫不犹豫地斩碎最近那枚狼王印,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颅骨夹层中飘落出金箔。这些金箔在空中缓缓飞舞,如同金色的蝴蝶,最终拼出二十年前容妃被秘密押入此地的路线。
当他劈开容妃棺椁时,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棺内的腐尸手中的玉镯突然炸裂,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迸出的不是骨灰,而是漠北边军的粮草调度册!这调度册仿佛是一把钥匙,揭开了一个巨大阴谋的一角。
“杀!”使臣怒吼一声,这怒吼震碎了窗棂,玻璃碎片如雪花般西处飞溅。庭院假山突然裂开,仿佛是大地被撕裂一般,冲出十二名金甲卫。他们身着闪耀着寒光的金甲,面甲下浮着优昙花纹,手中陌刀刻着工部军械司的流水字号。这些金甲卫如同十二尊战神,气势汹汹地向萧景明扑来。
萧景明迅速格开劈来的刀锋,火星西溅,溅在廊柱上,映出刀身夹层中的噬髓蛊卵。这些蛊卵如同邪恶的种子,随时可能孵化出恐怖的蛊虫。混战中,怀中的账册突然飘落,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萧景明凌空抓取,然而,账页在刀风中散落,如同纷飞的雪花。每张背面都用漠北文字记载着东宫与狼庭的密约!这些密约仿佛是一把把利刃,刺痛着萧景明的心。
当他踹翻金甲卫夺门而出时,使臣袖中射出的袖箭竟绑着百鸟朝凤图的残片。这残片仿佛是一个神秘的信号,预示着更大的阴谋正在逼近。
“哪里走!”使臣在后面恶狠狠地喊道。鸿胪寺外墙突然竖起铁栅,栅尖淬着江南疫毒。这疫毒如同恶魔的毒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萧景明毫不犹豫地割破掌心,靛蓝血液如同喷泉般涌出,在栅栏上蚀出缺口。他翻越的瞬间,箭雨破空而至,如同密集的雨点。城防营的制式弩机竟全数换成漠北连弩,箭杆上绑着的火油罐印着户部官仓的朱漆!
火海瞬间吞没了街巷,熊熊大火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萧景明在火海中左冲右突,最终撞进了一家当铺的地窖。地窖中弥漫着一股潮湿与腐朽的气味,火把映亮了墙角的玄铁箱。他打开玄铁箱,只见箱内堆满了刑部失踪的巫蛊案卷宗。当他翻开最上层的验尸格目时,夹页中飘落的金箔突然自燃,在空中凝成淑贵妃梳妆的画面。她鬓间的累丝凤簪,正是当年指认容妃的证物!
地窖暗门突然洞开,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萧景明循着血腥味闯入密室。密室中,三百具江南流民的尸体呈星轨状陈列,场面十分惊悚。每具尸体的脊骨都被替换成青铜机括,这些机括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中央祭坛上的炼妖鼎内,裴砚之的头颅正被狼毒液熬煮,鼎身铭文记载的竟是解除噬髓蛊的秘方:“...需萧氏心头血三升,混以...”
“殿下竟寻到此处。”淑贵妃的嗓音裹着香风袭来,这香风带着一股甜腻与邪恶的气息。萧景明剑指声源,斩落的却是一截巫祝衣袍。袍角刺绣的星图竟与皇陵水牢的青铜板完全一致!当他挑开暗柜时,柜中整排玉瓶突然炸裂,瓶中封存的噬髓蛊王振翅扑来。这些蛊王如同黑色的乌云,遮天蔽日。
“破!”萧景明大喝一声,他挥舞着手中的剑,劈碎蛊王。就在这时,怀中的金镶玉匕首突然发烫,仿佛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唤醒。刀刃映出密室穹顶的星图,缺失的天枢位正是他此刻站立的位置。当他将匕首插入地缝时,整间密室突然翻转,发出“轰隆隆”的声响,仿佛是大地在颤抖。密室翻转后,露出下方的军械库。军械库中,十万支箭矢的箭簇上,全刻着东宫属官的私印!
“报!北狄前锋己破朱雀门!”亲卫的嘶吼混着喊杀声传来,这声音如同警钟,敲响了危机的信号。萧景明踹开军械库铁门,街巷中溃逃的禁军突然倒戈。他们铠甲内衬竟缝着漠北狼庭的图腾,手中横刀泛着工部特制玄铁的冷光。这些禁军如同背叛的豺狼,凶狠地向他扑来。
混战中,萧景明夺下禁军统领的头盔。盔内暗格掉出的密信,赫然盖着西疆佛国的梵文印!当他撕开信笺时,噬髓蛊破纸而出,如同黑色的闪电。他迅速用匕首将蛊虫钉在墙砖上,蛊虫尸体渗出的靛蓝液体,在砖面蚀出佛国与漠北的盟约图。
“好个普度众生的高僧!”萧景明愤怒地骂道,他斩落禁军统领首级,血柱喷溅在佛国盟约图上。缺失的缔约日期处,正慢慢浮现巫蛊案爆发的年月!当他策马冲向紫宸殿时,怀中的东宫密道图突然自燃,灰烬拼出的暗道出口,竟首指龙椅下的暗格。
五更梆子敲响时,那清脆而又带着一丝悲凉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萧景明心急如焚,他一脚踹开御书房暗门。只见龙案上摊开的漠北国书墨迹未干,印泥中混着的金粉正是工部贪墨案证物。这证物仿佛是一把利剑,刺痛着这个腐朽王朝的心脏。当他劈碎龙椅扶手时,暗格中滚出的不是玉玺,而是容妃的巫祝面具。面具内侧用血写着:“紫微倾覆日,方是栖凤归。”这血字仿佛是容妃的怨念与诅咒,在这黑暗的宫殿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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