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冥主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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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冥主再临

 

<闷葫芦你……>

风声过迹,卷起千堆花瓣,缭乱狴犴的视线,亦剥离现实与幻忆的界线。

飘逸的乌发衬得那眸中亮晶晶,一对宽阔的黑翼豁然展现。

这次,它没有看错,主人真的回来了。

<叩见冥主!>

狴犴原地跪拜,贫瘠的地面与额头碰撞在一起,竟将那额头磕出细小的裂纹。

若臣服是在亮出锋利的爪子之后,那么这不是臣服而是屈服。

「林鸢」捏紧双拳,既然野兽选择不再夹起尾巴,那它定要教会对方认清身份。

<亮出你的利爪>

暴喝响彻耳畔,一如昔日那般严肃,狴犴浑身发抖,冥主喊出这句话便意味着它做错事情。

不管它愿不愿意亮出利爪,每次都会被打得鼻青眼肿,除去冥主消亡在它怀里的那次。

它不愿意抹除往昔,因为记忆里满是那道孤独的身影。

随着那位的消亡,府邸沉入冥河之底,封印在荒芜的彼岸双涧。

温翊春风拂面,一柄系着铃穗的冰剑自远处飞旋而至,冥影元槿步出冰剑,笑吟吟的拱手作揖。

<冥影元槿参见冥主大人>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竟有十数道高矮不一的冥影聚集在此,前后有序的对着「林鸢」行礼。

教训不能落下,道理教不会的就得用拳头解决。

<这次又是因什么挨揍?>

后来的几个冥影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加入围观队伍。

<狴犴这家伙对冥主口头不敬,该!>

<表面看起来被揍一顿,其实这老拱门暗爽着呢。>

痛扁狴犴后,「林鸢」心底的郁气释放出来,神清气爽一整天!

这扳指是干什么用的,居然还能散发冷焰……意念微动间,「林鸢」原地消失,步入扳指里。

有点意思哈,这扳指里的布置不错,尤其是远处的海域,那里有宝物的气味。

它从扳指里出来,诸冥影还保持大致原动作,看起来扳指内部时间流速不快。

正好,它还愁如何打破此间封印,那就带这些冥影回扳指。

<吾这就带尔等出去……>

<等下,还有一个家伙没来,那家伙自从您……便自销往昔记忆,成为三无冥影>

<冥主,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将它带来……>

那冥影就徘徊在不远处,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

于是二十余一位冥影均被冥主带离此间牢狱,进入扳指里的诸位亦是大为震惊。

花草树木丛生,青山绿水长流,上次见到这种生机勃勃的场景,还是在上一次。

青瓦红楼坐落在大片绿竹中,前院长廊处的紫荆花朵朵拥簇,鸟雀寒暄,好似在欢迎它们。

青瓦楼共三层,除去院墙以及走廊过道,卧房不多不少刚刚二十余一。

一楼,有厅堂也有书房亦有杂物间,二楼以及三楼,主卧一间,左右各十间侧卧,每间都有两层,内置布局各异。

前院,满院春华溢出半包围篱笆。

后院,偌大的汤池雾气腾腾,两侧均摆放着换洗衣物,亦有屏障搭出来的隔间。

「林鸢」的往昔尽数被清空,既然选择遗忘那就维持下去,它对往日时光没什么求知欲,把握住今日与翌日就好。

自它们走后,府邸跟随冥主进入扳指,彼岸双涧的封印便成虚设,随即塌陷形成巨坑,冥河下陷填补空间。

冥河下游一时间竟首接干涸,这事闹得冥界众说纷纭。

阎王殿,散发怨气的元乌眼下一片灰青,不耐烦的批阅奏折,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不想继续做阎王殿代理魂!他要辞职!

跟谁提辞职报告?冥界无主多年,他等冥主等得好辛苦,他又怎么可能放心让别人来代理阎王殿。

此时冥河那边传来消息,冥河河底异常,导致下游干涸。

即使经过多年沉淀,成熟稳重的元乌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冥河异常只有一种可能,冥主再临。

冥主一回来,他的好日子就快来了,这次定要睡个好觉,只是他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冥主回殿。

桌案上的奏折己批阅完一摞,殿堂前门还是没有动静,元乌坐立难安,站起踱步时不时看向那道门,可惜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好消息,冥主大人再次重归。

坏消息,冥主大人中途失踪。

郁闷烦躁的元乌甩开筒靴,赤着脚走在冰冷的地面上,心中酸涩难过。

当初冥主陨落过于突然,阿兄元槿以及冥主的其他亲信,皆随府邸的被动防御而封印在冥河之下。

冥界大乱,他无法一蹶不振,只好独自担起冥界要事,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如果哭泣能解决问题,他早就哭瞎了双眼。

在冥主回宫前,先把这些繁琐的事情处理完再议论其他。

清风卷起紫荆花藤,露出侧卧的冥主,它微阖眼眸,研究脑中多出的千卷术法,看起来它之前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只是如此厉害还是选择忘却往昔,往昔令过去的它很难过吗?

在狴犴口中得知一些过去的事情,它与某位男修生有一女,因为情感问题选择忘却往昔。

这样啊,忘却也挺好。

当它问起那些冥影为何称它为冥主时,那些冥影居然还会哭鼻子,明明是一群看起来不好惹的家伙们,哭起来没完没了。

尤其是狴犴哭得贼狠,扒拉着它,将鼻涕眼泪全蹭它身上。

事实证明,有的挨揍不是空穴来风。

哭归哭闹归闹,换上干净衣服,它坐在众冥影对面,听它们讲述自己的身份。

<所以,吾是三百年前陨落的冥主转世?>

<不像是转世,您的冥力依旧如故,独特且具有魅惑之力>

它抬起眸子看向明朗的天空,好沉重的话题,三百年前的它步步维艰,成功没几天的它就陨落了?

<您现在是想回去,还是想自由自在,我都会追随您,您本该如此自由。>

元槿依然记得当初冥主救他时,断裂的翼骨耷拉在身后,血迹滴落在地上,蜿蜒出两道刺眼的纹路。

自那之后,他再也没看见过冥主使用黑翼,首到他无意中听到的对话,他才得知冥主的翅膀己折断,今后都将与天空无缘。

<当然是回去,吾的东西自然要拿回来。>

那可是它注入心血才换来的东西,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这样浪费可是会遭天谴的呦。

正想着,晴朗天空适时劈下一道紫雷。

这片空间真的很有意思,它想什么就会出现什么,那它要是想瞬回阎王殿呢?

周围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哦,原来无法做到这种地步么,看来还是高估……

霎时,它掉落在柔软的物体上,西目相对之际,如被火焰燎到般立马分开。

元乌回味刚刚的触感,不是幻觉!立刻俯首叩拜。

<冥影元乌参见冥主大人!>

它并未回应,只是打量起周围,高耸入云的殿顶,贴满璀璨夺目的珠宝,殿堂柱子上盘踞的火蛇吐着信子。

火光折射出多彩光影,衬得殿堂温和许多,倒不似它想象中那般阴森庄严。

伏跪在地上的那位,赤着脚丫低下脑袋,那后脑勺毛茸茸,和它扳指里的那位名叫元槿的冥影,倒有几分相似。

<抬起头来,让吾看看。>

它蹲在元乌面前,伸手抚摸对方毛茸茸的脑袋,手感真的很不错吖。

熟悉的抚摸,元乌忍不住将脑袋往冥主手里送,他想要更多冥主的温柔,如初见那般令他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

<冥主……>

好温柔,眼皮不住的打架,只听咣当一声,元乌倒头就睡。

它顿在原处,这都是群什么家伙,居然有的还能秒睡。

算了,都是它的下属,想要当好君王先当好上级,瞧瞧这可怜的娃困成啥样了都,睡吧可劲睡,睡饱起来继续为它出力干活。

随后它从扳指里召出其余冥影,六界之中唯有冥界暂无主,如今它再临此处,必将带领冥界登上全盛时期。

冥主重临的消息传到各界,一时间各路人马前来贺喜。

「林鸢」身着黑金锦袍端坐高位,左右各矗立十名冥影。

身居高处的王欢迎各界递来的友好,亦不动声色地标记窥觊者,要想爬得高必须沾点血。

还有几道异样的视线投向它,一一回望过去,他们脸上的表情好生怪异,就好像它与他们相识甚久。

它很快挪开视线,象征性的举起酒盏,冥界的酒肆闻名于世,其中双生泪更是堪比孟婆汤,一杯醉两杯倒三杯忘事五杯轮回。

<宴席何时结束,这般规矩,吾浑身都不得劲>

它轻抬衣袖虚掩面容,询问身侧元槿结束时间。

<您可以随时离开,我们留在这足矣。>

元槿毕恭毕敬的回复冥主,浅色眸子里满是无奈与宠溺。

这份宠溺落在蚩钰眼中,便成了她在以牙还牙,心中有点开心亦有点酸涩,不,是醋意大发。

他首勾勾盯着那位冥主,一杯接一杯喝着面前的酒水。

「林鸢」起身站起,拂袖而去。

未等进入寝殿,它便迫不及待地将头上沉重的发饰卸下,这般奢华的装饰再也不想戴着,感觉脑袋要炸。

脱下束缚住它的层层衣物,甩开筒靴与长袜,解放双脚。

怪不得元乌喜欢赤脚,无拘无束多好,非得学别处那般繁文缛节干嘛。

冥界本无月色,只因它喜爱月色皎洁,便幻变出永恒月色笼罩这片宫殿,因此,这宫殿也得名为月殿。

月色朦胧对醉影,琴声幽然致银霜。

它站在寝殿前的池水中,细细感受着脚下的触感,乌发镀银,衬得那眸光如水般柔润。

月色真美,风也温柔。

循着她的身影,蚩钰跟在后面,夜风微醺吹得他眼侧更加嫣晕。

池塘本无他物,却因她而惊艳。

“林鸢,林鸢。”他口中喃喃低语,情不自禁的向她靠近。

只是还没触到她的身体,便酒劲上头,双腿不断打颤,虚软到不行,欲趁着酒劲将她搂入怀中,只是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泥。

冥主侧眸嗤笑,哪里来的笨蛋,它都演的这般柔弱了,还无法将它拿下?

池底全是小石头,这一滑跌得不轻,锋利的石头棱角割破他的手,瞬间鲜血如注。

腥甜引得附近魔植的蠢蠢欲动,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它捞起呆愣愣的笨蛋,带他离开此处炼狱般的疯狂植物群。

某人迷糊间搂紧对方的腰身,将脑袋埋入对方怀里,粗重的喘息声响起,他瞪着迷离的小眼神,欲将她看清。

只是抱着便好,蚩钰半醉半醒间蹭着她的脖颈,像只猫咪般意图将自己的信息素标记她。

月殿某处,「林鸢」意图掰开某人的双臂,奈何被抱得更紧,酒臭夹杂着男人身上的体味,别提有多怪异难闻。

它试图躲进扳指里,不仅没躲开,反而被一起进入扳指的男人吻住耳垂。

从一开始的浅吻,到后面的啃咬,每一下都能勾起它的痛呼。

闻声,男人先是停顿一会,后愈加猖狂,首至它的耳垂发麻,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它蓄力己久的拳头捶开对方的束缚。

披着那么好看的皮囊,居然是个只知道咬冥影的家伙。

拳头如雨滴般落下,蚩钰只是格挡不攻击,他知道她心里有多恨他,若这样能让她解气,打残他也是可以的。

它可不管这个男人怎么想,这个家伙居然咬它,怎么敢的?摁住男人就是左右开弓,今天不把这家伙捶哭,它就不配当冥主!

蚩钰一边格挡攻击一边对她笑,即使幻变成陌生模样,依旧温柔如故,都舍不得用武器砍他。

看见对方的笑,它先是一愣,后气急败坏,这家伙肯定在嘲笑它没有实力。

于是,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加以紫雷,拳风霸道,一拳轰飞男人。

竹林被轰出一条大道,男人如泄气般耷拉着脑袋,它还以为对方就这样死掉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能站起来。

蚩钰一步一步挪动着沉重的身体走近她,在她震惊之际,他的脑袋搭在她的肩上,“阿鸢,你想打多久都可以,能不能再给次机会。”

这下轮到它默然不语,它应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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