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智钧的座驾是一辆M7。
这家伙全程开着智驾,自己根本不摸方向盘,一个劲跟李凡说着他那几个戏曲协会的朋友的情况。
只是,对于电车和智驾这一块。
李凡的想法,可能偏向于老一辈。
总觉得充电没有加油方便。
智能驾驶不及自己双手安全。
所以,柳智钧跟他唠叨了一路,而他则只顾着比对中控的智驾导航和现实路况。
大有一旦智驾变智障,他好能及时出手扒拉一下方向盘的意思。
好在,这是跑在首都圈的公路上,而不是什么乡间无名小道。
道路信息充裕,智驾出问题的概率比较小。
一路无事地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凤春社。
这是一家传统的戏园,从外观搭景,到内部各厅之间的装潢设计,都是古香古色的梨园风格。
以前,凤春社里也曾宾客云集。
戏台上,生旦净末丑,各角儿唱念做打,大放异彩。
戏台下,老中青少幼,众看客喜怒哀乐,尽入戏来。
而现在,各园厅,客人寥寥,桌椅己然蒙上了一层尘土。
要不是那些戏曲演员依然坚持着吊嗓练唱,走在这幽静的过道上,总让人会忍不住鸡皮疙瘩一层层冒起。
中式恐怖,那可是无与伦比的精神攻击。
一般人扛不住的。
跟着柳智钧一路走进其中一个园厅,里边己经有好几个人,围坐一桌之中。
“大师兄,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山野伊藤可是给众多著名歌剧做过配乐的顶级音乐创作人,他愿意接受我的邀请,这可是天大的机会。
既然国内找不到合适的创作者,为什么不试试国外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难道不知道,每一次敲钟,我们戏曲协会,是要第一个领唱的吗?
后面的人可以内外合作,但唯独我们不可以。”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有着净角花脸独特的腔调,基本功一听就十分扎实。
“一年比一年声弱,不改变,指不定这一次,我们连钟都敲不响。
这样的坚持有什么用?”
大师兄有大师兄的坚持,可是那个师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周围的师兄姐弟妹,一个个都沉默着。
只是,在坚持可能彻底没了用处的前提下,大家心头会更加偏向那个师弟的建议。
己经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关于山野伊藤的资料了。
这个家伙,虽然是桑梓国的音乐创作人,但他的歌曲创作,不是只有桑梓国传统的五声音阶,同时也融入了西方国家的七声音阶。
所以,他才能为不同地域不同国度的歌剧,打造具有各国特色的专门配乐。
东古的传统音阶,也是五声。
和桑梓国的虽然有所出入,但终归要比七声更好融合。
所以,交给山野伊藤来打造他们求变的戏剧歌曲,应该问题不大。
越来越多的同门,倾向于妥协了。
“搞什么搞什么?我不是说等我过来嘛,你们自己这就讨论起来,有意思么?”
就在那边的讨论限入沉默之际,柳智钧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智钧你来了,不好意思,又让你看笑话了。”大师兄露出一抹苦笑。
“刚子,还是兄弟嘛,说什么见外话,从小到大,我看过你的笑话还少吗?”
“嚓,你个贱人!”徐刚一句话就被说破防了。
也就不再和柳智钧卖惨,将目光移向他身后的李凡。
“这位就是你威信里说的,能帮我们渡过难关的,你新结识的好基友?”
“谢谢,新结识没错,但我不搞基。”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搞基呗!”
“很好,你终于肯坦白你的特殊癖好了,放心,我说过,我不会歧视你的。”
“淦!”
“哈哈,能把这比都怼得无言以对,这位兄弟,以后你就是我徐刚的兄弟了。
怎么称呼?”
“李凡。”
这个徐刚,明显是学净角中的铜锤花脸。
身段和腔调,自带一股庄重感和正气感。
很难想象,他居然会和柳智钧处成兄弟。
不过,一想到这位诗词协会会长的孙子,那精湛的随地大小演的演技,指不定两人初相识时,这家伙隐藏得太好。
就像他,也是被他的一首词给欺骗了感官。
“你们别打岔行吗?现在可不是让你们说笑的时候。
大师兄,你快拿决定吧,山野伊藤还等着我给他具体回复,他行程很满的。
要是我们不能给他准确信息,他就要接别人的活了。”
“好你个郭洪茂,你学个丑角,真把自己活成小丑了不成?
找谁不好,你找个小桑梓,当初是谁抢夺我们的文脉底蕴最凶的,你不知道吗?
历史都学狗鸡儿上去了吗?”
“柳智钧,你以为你是谁?你那么有本事,你来解决我们的问题啊!瞎比比谁不会是的。”
“行了,一人少说一句吧!”徐刚站出来叫停。
两人的决定或许是相左的,但大家的立脚点却都是一样的。
都是想要解决戏曲协会当下的困境。
“从你们的聊天中,我倒是听出了一些情况,不过,想要对症下药,还得你们把当下的困境再详细说一下。”
原本就是来看看要不要出手帮忙的。
如今这些人,都己经走到要去求小桑梓的创作人的地步,他哪还能坐视不管。
李凡这一开口,柳智钧忙在一旁附和起来。
“郭洪茂你好好看着,我兄弟不比你找的那个什么山猪野菜的强?”
“是山野伊藤,那可是国际知名的传统配乐创作人。
你不要拿着无知当资本,只会让人笑话罢了。”
“国际知名不一定就适合我们东古。”李凡纠正这个小师弟的心态,“我们上下多少年的文化底蕴,而他们又才多少年,有些东西,不是靠抢夺就能据为己有的。”
“其实我也知道,但不是没有办法了吗?”
李凡说话不像柳智钧那样和他针锋对麦芒,小师弟郭洪茂还是能静心接受的。
而且,他也不是盲目崇洋媚外。
实在是他们己经被逼到绝路了。
“怎么就没有办法了?我不是在这里了吗?”
李凡指指自己。
脸上风轻云淡,仿佛困扰戏曲协会多年的难题,就跟口渴了要喝水一样简单。
“你?”
不是郭洪茂想要质疑,而是所有人都带着不太相信的目光瞅着他。
“说说吧,我虽然己经有了些想法,但最终怎么选择,还得把你们的问题捋顺了再说。”
“你这是有腹稿了?还不只一份?”
虽然领教过这家伙秒出佳作的本事,但此刻柳智钧同样忍不住感到惊奇。
他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把李凡带到这里的。
而眼下,他似乎真的有解决的办法,这也太让人惊悚了。
“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戏曲协会的家丑,早就不是秘密了。
李凡兄弟要听,那我就说一说,见笑了。”
徐刚其实没太把两人的对话放在心上。
每一位接下戏曲协会,歌曲创作任务的词曲创作人,一开始也都是这样的心态。
他们总觉得了解清楚戏曲协会的困境,就能对症下药,创造出契合的音乐出来。
可最终,往往事与愿违。
到今天为止,依然没有谁打造出一首合适的歌曲出来。
缓缓将戏曲协会当下的问题与诉求说与李凡知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
受到流行文化的冲击,传统的戏曲,对国人,尤其是年青一代的吸引力己经越来越小了。
而以往域外战场开启时,都会先由戏曲协会的人员,敲响第一声镇国警世钟。
这不仅是荣誉,也是历朝历代延续下来的传统。
因为,戏曲能够引发的国运力量,往往是最雄浑,最厚重的。
只不过,近现代以来,这种情况却是每况愈下。
及至当下,戏曲敲击头钟,象征意义己经大过实际意义了。
就如郭洪茂刚刚所说,一次比一次声弱,恐怕继续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连钟都敲不响。
到那时,真就要活成小丑了。
古语有云,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所以,他们才会积极求变。
他们要把流行融入传统,让戏曲也能在年青一代流行起来。
“好了,你们的问题和诉求我己经知道了。”
徐刚才停下言语,李凡就己经有了应对的办法了。
“现在有几种方案,对应的是不同类别的歌曲,就看你们要怎么选择了。”
“不是,你真的有腹稿了?还不只一份?”徐刚问出了和柳智钧刚刚一样的疑问。
“三种方式。”
李凡没有卖关子,而是开门见山地说了起来。
“其一,流行内核,点缀戏曲元素。”
“其二,戏曲融入流行,用戏曲唱腔唱流行音乐。”
“其三,一半一半,流行穿插戏曲,戏曲伴着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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