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周美芬便试探着问。
“美霞，我记得你当初肚子好像不大，怎么生出来竟然有两个，雪山的性子一点也不像我们周家人。”
“我也不知道，当初生了雪峰以后，我就累的晕死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医生就抱过来两个孩子，说都是我生的。
我当时只顾着高兴了。也没想太多。
其实不瞒你说，这么多年我也怀疑过，雪山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但你看他和海军长得那么像，应该是没有弄错。”
周美芬心道，傻妹子，和你男人像也不一定是你生的呀。
不过她也只能点到为止，不敢说的太首白。
“我之前听我们单位一大姐说，她闺女在医院生孩子的时候，医生把孩子抱错了。
后来给孩子查血型的时候，发现跟父母的血型相悖，这才发现抱错了。
两家人赶紧把孩子换回来，差点闹了一个大乌龙，你说好笑不好笑。”
周美霞暗暗思忖道：“查血型就能查出来是不是亲生的？”
“这倒不一定，听说人的血型遗传是有规律的。
父母的血型组合起来，孩子的血型基本上就固定是那几个血型。
比如说夫妻两个都是A型血，只能生出A型或者 O型血的孩子。
绝对不可能生出B型和AB型血的孩子。
当时那位大姐的闺女，也是赶巧了，他们夫妻俩都是O型血，结果孩子竟然是A型血，医生一看不对啊。
她女婿还大闹了一场，以为媳妇儿偷人，最后才发现是抱错了。
所以万一运气不好，血型刚好符合规律，也是查不出问题的。”
周美芬一边解释，一边暗暗观察周美霞的状态。
这些知识还是上辈子程海山查出问题以后，周美芬从医生那里了解到的，没想到这会儿派上了用场。
程海山也是运气不好，他的血型和周美霞两口子也是相悖的。
周美霞是B型，程海军是AB型，可程雪山偏偏是O型。
周美霞两口子绝对生不出他这样的血型。
今天要不要告诉她程海军有外遇的事情？
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周美霞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美芬咬咬牙下定决心，拉住妹妹的手。
“美霞，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你听了以后别太激动行吗？”
周美霞闻言有些紧张的看向她。
“你姐夫昨天下午去莲花巷那边办事儿，刚好碰到你们家程海军了。
程海军搂着个女人，旁边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你姐夫吓了一跳，没敢上去。
最后跟着看着他们进了一个院子里。
你姐夫说……他们看上去特别亲密，那个小姑娘还叫程海军……爸爸……”
周美霞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儿，一把抓住周美芬的手。
“姐夫有说是哪一户人家吗？”
“你姐夫记下了门牌号，莲花巷120号。”
“我去看看……我不信，程海军不会的……”
周美霞有些魔怔，站起来就想去找母女俩。
被周美芬一把拉住。
“美霞，你是不是魔怔了？你现在去打草惊蛇，程海军到时候来个抵死不认，怎么办？
你还想跟他过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大姐，其实这些年我有预感的，他每次出去回来都是一副高兴的样子。
为了几个孩子我不敢去深究，甚至连查也不敢查。
你叫我怎么办？我的孩子们需要一个稳定的家庭。
我现在没有收入，全靠他养着家里，雪山要吃药治疗，雪梅还没成家，雪峰还要读书。
我不敢啊……我不敢掀开这层窗户纸。”
人人都说程海军顾家，对她和孩子们很好，但只有自己的枕边人知道，他到底是人是鬼。
伪装出来的幸福，终究是虚无缥缈的。
周美霞趴在大姐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周美芬没想到周美霞己经有所预料，她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美霞，苦了你了，我的妹子，你太苦了，这些年。”
“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周美霞声泪俱下。
“美霞，你冷静下来，别哭。
姐告诉你，狗改不了吃屎。
如果这次你原谅了他，退让了，他只会变本加厉。
他跟那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不可能断干净的。
长痛不如短痛，你不如跟他断了吧。
不管怎么说，是他程海军对不起你在先，为了孩子们，你得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周美霞看向大姐：“我该怎么做？大姐你帮我想个法子，你你比我聪明，我这脑袋跟浆糊似的。”
周美霞不是笨蛋，她只是被生活折磨的没有了灵魂，行尸走肉，为孩子，为家庭妥协了太多次。
“你们家里现在还有多少积蓄？程海军的钱都是你管着吗？”
周美霞摇摇头。
“他每个月只给我二十块钱，包含了一家里人的生活费，吃喝拉撒，所有开销都在里面了。
剩下的钱他自己保管着，说是存起来了。”
“那家里的存折呢？
到底有多少钱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从来没让我看过家里的存折。
我一问他就说我不相信他，说他累，他辛苦，我也没有办法。
不挣钱的人，在家里好像天然就短了一截，连说话的权利也没有。
我对他是百般忍让，为了养活几个孩子，这些年我没有办法。”
有些话从前不好说，这会儿反正己经没脸了，周美霞选择了对大姐坦白。
所有美好的假象，都是有人刻意装出来的。
周美芬没想到妹妹在家里面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平常看到她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没想到是报喜不报忧。
“美霞，姐跟你说，哪怕你心里面再难受，回去也不能露出端倪。
这件事儿得分成几步走。
第一步，你得先从程海军手里搞到家里的存折，放到你手里，这是未来你们母子安身立命的东西。
万一你现在跟程海军撕破脸，他摊手来一句家里没钱，到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便宜了外面的那对母女俩。
既然婚姻己经继续不了，咱们得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权利，这是他欠你们母子的。
另外我让你姐夫继续盯梢，咱们先摸清他去外面的时间。
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咱们就带着人去捉奸，离婚的时候就能为你们争取更多的权益。
到时候让他净身出户，最好连工作也丢了，我看他跟外面的女人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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