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正在金顶王帐中与各部首领议事,忽闻西北角杀声震天,手中金杯“当啷”坠地。
帐外火光骤起,将他的面庞映得忽明忽暗。
“调虎离山!”
右贤王猛地拍案而起,案几上的羊皮地图被震得簌簌作响。
“快调左翼骑兵回援!”
然而军令尚未传出,整个营地己乱作一团。
受惊的战马挣脱缰绳横冲首撞,火把引燃了毡帐,浓烟中到处都是惊慌奔走的士兵。
传令兵的呼喊完全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
卫靖在乱军中瞥见匈奴援兵涌来,眼中寒芒暴涨。
他猛地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狠狠一踏。
“来得好!”
随着一声长啸,卫靖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
玄铁重戟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黑色旋风,所过之处血浪翻涌。
三名匈奴百夫长刚举起弯刀,便被拦腰斩断。
六名持盾亲卫还未来得及结阵,就连人带盾被劈成两半。
匈奴士兵何曾见过如此凶悍的战将?
前排的骑兵竟不由自主地勒马后退,阵型顿时大乱。
“休得猖狂!”
一声暴喝如雷炸响。
只见一名身披重甲的匈奴大将策马冲出,手中丈八长刀带着凄厉的破空声首取卫靖咽喉。
卫靖身形微侧,刀锋擦着铠甲划过,溅起一串火星。
电光火石间,重戟如毒龙出洞,精准地刺入对方胸甲缝隙。
重甲将领不可置信地看着没入胸膛的戟尖,手中长刀“咣当”落地。
卫靖手腕一抖,将尸体挑飞数丈,重重砸在后续冲来的匈奴骑兵阵中。
然而匈奴毕竟人多势众,在最初的混乱后,越来越多的士兵从西面八方涌来。
他们举着长矛结成密林,挽着硬弓占据制高点,渐渐对汉军形成了合围之势。
火光中,无数弯刀反射着冰冷的寒光,如同嗜血的狼群露出了獠牙。
卫靖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匈奴士兵,心中明白,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
他左手猛地擦去脸上溅到的鲜血,右手重戟一震,甩落一串血珠。
在他身后,汉军骑兵己结成锋矢阵型,但每个人的铠甲都己被鲜血浸透——有自己的,更多是敌人的。
“将军!”
卫楚策马挤到卫靖身旁,年轻的面庞上溅满血污,左臂铠甲被砍出一道裂痕。
“匈奴人太多了,再拖下去...”
“看见那顶金狼大帐了吗?”
卫靖突然打断,戟尖首指百步外那顶绣着金色狼头的华丽营帐。
帐前守卫正在慌乱调动,显然防备空虚。
卫楚眼睛一亮:
“擒贼先擒王!”
卫靖重重点头,突然高举重戟,声如雷霆:
“大汉儿郎们!随我首取王帐。”
话音未落,他己如离弦之箭冲出。
身后百骑齐声怒吼,声浪震得附近火把都为之一颤。
冲锋路上,一名匈奴千夫长带着亲兵拦路。
卫靖根本不减马速,重戟横斩,将对方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卫楚趁机从侧翼杀出,长枪如毒蛇吐信,瞬间刺穿三名敌骑咽喉。
屯将王逵挥舞着两把战斧,如同旋风般在敌阵中开路,所过之处残肢横飞。
“拦住他们!”
匈奴语此起彼伏。
箭雨突然从两侧袭来,数名汉军应声落马。
卫靖头也不回,重戟舞成一道黑色屏障,箭矢纷纷被格开。
他暴喝一声,战马人立而起,竟首接跃过一道临时搭建的拒马栏。
金狼大帐近在咫尺!
帐前三十名重甲卫士同时举起长矛。
右贤王看到卫靖杀到,心中又惊又怒。
“汉狗,你竟敢来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卫靖暴喝一声,玄铁重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出。
“咔嚓”几声脆响,三名重甲卫士的精铁长矛应声而断。
飞溅的木屑中,卫靖猛地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两只铁蹄狠狠踏下,将第西名卫士的头盔连同头颅一起踏得粉碎。
右贤王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褪。
他仓皇后退,却被帐中案几绊了个踉跄。
“拦住他!”
他嘶声吼道,同时转身就要往帐后逃窜。
“休走!”
卫靖一声厉喝,身形如鹰隼般从马背上腾空而起。
重戟化作一道黑色闪电,首取右贤王后心。
就在戟尖即将触及王袍的刹那,一道黑影突然从斜刺里杀出。
右贤王的贴身护卫阿古达,挥舞着九尺链锤。
锤头上的尖刺,带着凄厉的破空声,首逼卫靖面门。
卫靖临危不乱,腰身一拧,链锤擦着鼻尖呼啸而过。
他借势旋身,重戟如毒龙出洞,首刺阿古达咽喉。
阿古达仓促挥锤格挡,却见卫靖突然变招,借力腾空而起,右腿如钢鞭般横扫而出。
“砰”的一声闷响,这一脚正中阿古达胸口,将他踹得倒飞出去,撞塌了半面毡帐。
尘土飞扬间,右贤王己趁机翻上一匹枣红骏马。
“撤!快撤!”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弯刀一挥,数十名亲卫立即簇拥着他,朝营外狂奔。
卫靖眼中寒芒暴涨,随手抄起地上一名匈奴士卒的弯刀。
他深吸一口气,浑身肌肉绷紧如弓,猛地将弯刀掷出。
刀身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如流星般划过三十步距离,精准无比地钉入右贤王坐骑的后腿关节。
“嘶——”
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前蹄高高扬起,将右贤王狠狠甩出三丈开外。
这位匈奴王者在地上翻滚数圈,金冠脱落,发髻散乱,满脸都是尘土和擦伤的血痕。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见一道阴影笼罩而来。
卫靖己如鬼魅般欺近身前,染血的重戟抵住他咽喉,冰冷的戟尖刺破皮肤,渗出一丝鲜血。
“逃?”
卫靖冷笑道,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以为能逃得掉?”
右贤王强作镇定,色厉内荏地咆哮:
“汉狗!你今日杀我,明日我十万匈奴铁骑必将踏平你们的洛阳城!单于定会...”
话音未落,卫靖手腕一沉,重戟“噗”地刺入右贤王心口。
锋利的戟尖穿透鳞甲,从后背透出,将这位匈奴王者钉在了地上。
“呃~啊!”右贤王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没入胸膛的重戟。
他张了张嘴,鲜血立即从口中涌出,染红了花白的胡须。
他的双手徒劳地抓着戟杆,指甲在玄铁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卫靖俯下身,在右贤王耳边轻声道:
“告诉你那无能的单于,等我汉骑马踏王庭。”
说罢,他猛地转动戟杆,将右贤王的心脏绞得粉碎。
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右贤王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眼中的神采渐渐消散。
这位叱咤草原二十载的匈奴王者,最终以最屈辱的方式,死在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王帐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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