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病重的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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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病重的少夫人

 

大丰国历211年,国都尺昌辅国将军府内。

“周太医,我家檀儿究竟怎么样了?”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妇人正在两位仆从的搀扶下一只手死死抓着宫廷御医的胳膊焦急询问。“将军夫人,我……这半个月以来已经用了好多方法了,少夫人的情况丝毫没有改善,脉象越来越虚浮,根本找不到对症啊,通过取血也找不出中毒迹象,只是气血日渐消散,整个太医院也不知道该怎么治疗啊!”面对老将军夫人的询问周太医皱着眉头也颇感乏力。

“什么叫没有法子!这半个月针也扎了,血也取了,天南海北各种珍贵的药材补品也都用了,为什么就是治不好檀儿的病!我看你们就是一帮庸医!就是没有认真诊治!”老妇人不断用拐杖磕着地面,用手指着周边三个太医,情绪异常失控。“将军夫人慎言呐,先不说皇上亲自下的御令,就是看在辅国大将军和少将军的声誉上我们也不敢马虎啊!辅国将军一生战功赫赫,守护丰国安康,百姓无不称赞,少将军更是有勇有谋,这次更是战胜央国正在凯旋而归的路上,我们也想赶紧治好少夫人的病啊!”周太医拱手无奈道。

“还有,老夫人,刚才我们几人仔细查看少夫人的情况,气血亏空的太严重已经在透支生命,恐……恐怕……”周太医低头支支吾吾,实在不敢再说出话来。“恐怕什么?赶紧说!”老妇人面露惊慌,内心已经涌上一个不好的念头。“恐怕……恐怕也只能再撑两三天了。”说完几个太医赶忙跪了下去,身子打着哆嗦。

闻言老妇人忽的身子虚浮就要倒下,身边仆从赶紧稳住她的身形,老妇人已然说不出话来,只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约莫几息过后,老妇人突的甩开了仆从的搀扶“都给我让开,我还没有老到站不住的时候。”话虽说着,但双手死死撑着拐杖稳住身形,刚说完,周围的仆从丫鬟都赶紧跪在地上低下脑袋,大气也不敢出。

“娘,娘……”前边的床榻上正躺着一女子,脸色苍白,嘴唇更是没有血色,正是辅国大将军的儿子颜正林的妻子康梓檀。“娘~,不要为……难太医们了,我……我想静一静”康梓檀尽力的说着,虽然声音虚浮,但神情却很平静。“都给我滚出去,你们几个”老妇人用手指着太医几人,“赶紧滚回去再想治疗的法子,你们几个不行就整个太医院一起想!我家檀儿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奏请皇上砍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

几个太医赶紧起身慌张跑了出去,“老赵,你再让下边人煮一碗千年人参汤端来。”将军夫人对身边一位同样年迈的妇人说完便赶紧坐到床前双手攥着康梓檀的手,双眼浸出泪水开口道“我可怜的娃儿,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啊,我们颜家究竟是遭了什么孽啊。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老妇人此时已经声泪俱下。“娘,您别……别担心,我自已的情况我……我自已清楚,您……您别为了我伤了心神。”康梓檀努力露出一丝笑,反过来安慰起了老妇人。

“娘~正林……正林到哪了?”康梓檀说起自已的相公,眼角竟了些。“快了快了,正林和你公公正在回来的路上,正林已经带着几人快马加鞭往回赶呢,这回爷俩又打了个大胜仗,等他们回来,你的病好了一定要好好吃个团圆饭!”将军夫人尽量摆出笑脸,语气故作轻松,左手轻拂康梓檀的额头。“娘~都依你,吃个团圆饭。”康梓檀也附和着将军夫人,“还有啊,艺芸今年也满16了,该是说个婆家的时候了,你可得赶紧好起来,替你闺女好好挑选,你还得送她出嫁呢。”老妇人又聊起了孙女颜艺芸,她心里明白,康梓檀最惦记的就是正林和自已的闺女,如果情况真的无法挽救,她要尽可能用这二者吊住康梓檀这口气。

闻言康梓檀并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缓缓开口“娘,您叫艺芸过来一趟,我想单独和女儿待一会。”她没有用嘱咐二字,生怕老夫人太过担心。老妇人自是应允,遣人去西院找颜忆芸,自已也挥退众人离开,房间只留康梓檀的陪嫁丫鬟李倩儿,也是跟康梓檀一起长大的。

“倩儿,我这样子是不是特别难看?”康梓檀示意李倩儿坐到床边说道。“小姐,您说什么胡话呢,您在倩儿心中永远是世间最美丽的,您……您…………”说着,李倩儿也止不住泪水,低声抽搐,“哭什么呢,你家小姐我还没死呢,你是不是又想我抓你前胸呢?”康梓檀半开玩笑道。“小姐,您又打趣我。”李倩儿小脸一红,边哭边笑。

“倩儿,你现在还不想离开吗?去过你自已的人生,我可以还你户籍,再给你一笔钱财,自已找个心爱的人足够你此生无恙了。”康梓檀突然正色道

“小姐,这话在20年前、16年前、10年前、4年前您都已经说过了,这是第五次了。”李倩儿边说边给康梓檀按摩胳膊

“这样对你不公平,你也已经34岁了,你应该过你想要的生活,有你自已的家。”

“小姐,我自幼跟随着你,有你的地方才是家,无论您说多少次我都不会离开,就算你打断我的腿扔出去,我也会爬回来……我心爱的人只有您!”

“大逆不道。”康梓檀故作严厉,实则右手轻轻抬起帮李倩儿擦去眼角泪痕,李倩儿也闭眼微笑。

“小姐,我时时在想,您当初嫁给少将军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您不似寻常官员小姐家,从小便热衷于习武,16岁便带着我偷偷离开御史府要学着话本子里的江湖侠客行侠仗义,我很怀念那时的时光,虽然常常灰头土脸,还吃不饱饭,但自由自在甚是美妙,自从您结识少将军,后来又嫁给了他,忙碌于各种府中事务,您的笑我看的越来越不真切了。”李倩儿不知此时心里怎么的,竟将多年来不敢讲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康梓檀听后微微一顿才开口“倩儿,嫁给正林我从不后悔,确实,那段时光很令人怀念,但跟正林在一起却是另一种幸福。还有当初我们身后可是跟了许多我爹派来的侍卫,要不然就凭你家小姐我这点功夫可护不住你我。”

“小姐,我还是不能理解。不过小姐,您现在说话确实比刚刚流畅许多,说不定过几天身子就好了呢。”李倩儿又高兴起来

“呵呵~也有可能是回光返照呢?”康梓檀轻笑一声

“小姐!”李倩儿顿时又气鼓鼓的,面对李倩儿的气愤康梓檀没有再说话,眼光一直瞅着上边,李倩儿只当是小姐想休息也没再言语。

时间缓缓流逝,许是因为将军府太大,颜艺芸还没有来,康梓檀却忽的开口

“倩儿,以后艺芸就托付给你了……”

“小姐……,倩儿……倩儿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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